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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灯火恍惚照进客栈里,风雪既停,失望不已的青面提议也去水湖上煮鱼赏月,我想煮鱼就让他去煮吧,我便煮茶就可。于是兴高采烈出了门,向客栈老板借了木船就往水湖上去了。诚然又一次伤风感染之后,我这把老骨头真的不中用,在那船头坐了半柱香不到就浑身哆嗦起来,而恰巧在这哆嗦的时间里,青面不知与谁吵了起来。我艰难爬了出去,才见一头发乱糟糟的老人家正与他抢一条桂鱼。

    “怎么回事?”

    随口这样一问时,那睁着两只大眼的老人已经看了过来。他衣裳破烂又单薄,看得出被冻得很厉害,瞬间善心大发欲想喊他进来木船内烤火,只是他仅仅瞅着我颇有些孤傲的说“丫头你是说事的人吧?把这鱼给我,我替你干活。”

    我见过多数邋遢的老头子,也见过如他这样的乞丐。却从未见过跟别人家请求时还能那样从容孤高的,用他那语气与挺直背脊的态度来看大抵是在告诉我这是一种公平交易。我们给他鱼他就给我们干活。一个人的出生与气质实则是无论经历多少事情都是无法改变的,一如在战场上失踪的帝王,即便沦落到平民家做了个农夫,与生俱来的九五至尊的贵气也终究同在。

    那老人的眉眼与身骨大有富贵之意,断不是普通老者那么简单,左右想想不过是条鱼就让他带走了。老头临走之前问了我们留宿的地方。也许是我们外乡人的特征太明显,他才直接问我们住在哪家客栈,但我在好奇的却是水月镇虽为多水湖,但盛产各种鱼唯独没有桂鱼,为什么青面那么好运气钓上一条?而那老者抢也要抢到?我实在没法相信他是饿太久了才如此。后来这一夜就在青面闹脾气中度过了,第二日清早那老者果真过来,拎着木桶给我们的马车洗澡。

    这天的天气大好,不似昨夜寒冷,大多留宿的客官早早就收拾包括赶忙离开了。草道小径上的行人极多,来来往往衣裳各异。关于这年过花甲的老人,我旁敲客栈老板才隐隐得知一些。客栈老板告诉我,在他年少时那老人就在水月镇里了。只是当时的他并不是水月镇人,还从外乡而来,曾一度躲在水月镇北边荒凉的山头里。那人当时才达及笄,长得明眸皓齿一表人才,只是有些傲慢无理了,他在水月镇一待就是三年,第四年时有百来个便装打扮的官爷寻来。想是闹了矛盾放一把火烧了整个荒凉的山头,再后来他就不在山头那边住了,打发走带过来的下人自此一个人孤苦生活,到客栈老板娶妻有了孩子都不见他成家立室,也没见他说起家里的事。水月镇的人大多善良好客,起初都纷纷关心他,只是那段时间他心情低落没理人,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去管他了。

    依着这些只言片语,不难猜出这老人的身份。可是他的身份是什么,似乎都不关我的事。客栈老板当起我们的领路人,带着我们一路绕着水月镇行走观光。路上多遇美人,花种繁多姹紫嫣红。这会儿已经是日落西楼之时,忽见那老人围在一处山口想要入山却一下又一下的被几名汉子拦下。

    “放我进去!”

    “你们这些混帐,放我进去看看。”

    “你这顽固,不是已经说了吗?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就算有也早已被烧个精光啦!”

    “对对,没了,烧了,烧了”

    “都已经烧了,她也不在了”

    老头说着后退几步跌坐到地上,癫狂哭喊好不凄凉。客栈老板有意喊我别去管他,说“这样的事情时常会上演,老人家疯了,就由着他去吧。”

    “怎么会疯了?”

    隔着十几步的距离,我看他继续失神的呢喃,客栈老板也不知道实情,只是说当年那把火烧了山头之后他就这样了,总是时不时要跑进那山里去,只是这些年因为山里头发生太多不好的事,镇长命令任何人不许进山。山那头到底会是什么我无法猜到,但见那老人那般模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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