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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蒙依稀感觉她的身影似曾相识,词曲也好,筝法虽略显生涩,却恰能触动他的心弦,他目光落在月下抚筝女身上,由衷赞道:“好有意境的一词曲,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叶青萝滑动最后一根弦,缓缓站起身,目光移到庭院那颗月桂树下,身不由得一震,一身青衣的唐蒙立在月色下,对她轻轻在笑。

    恍然还是昨日,那个少年也像这样立在树下温柔笑看她,千万瓣花雨纷纷洒落在他身侧,而今日物是人非,过去的她已经死了,她沦落青楼,相见不敢相认,再也不能开口唤他一声:“蒙哥哥。”

    唐蒙温雅笑问:“这曲叫什么名字?”

    她轻轻颌:“一剪梅。”

    他移步走近她,隔着银杏树,仅与她几步之,轻声问:“好名字,姑娘你呢?”

    她惊得退后一步,略略低头:“青青。”

    “蔓蔓青萝,青青,这个名字好。”唐蒙似无限怀念,喃喃念道。

    他第一次在相府看到那个手持柳条说愿者上钩的小小女,师父让他把一只精美的手镯交到她手上,让他对她说:“青丘有狐,蔓蔓青萝,相离莫相依。”

    他至今不明白何意,也不明白邑京名门佳丽无数,师父为何中意一个末及笄的小女?

    是了,这个名唤青青的女孩让他有一种熟悉感,她很像那个持着柳条温婉中又不失俏皮的青萝,她俏抬眉若在眼前,说愿者上钩?

    唐蒙有一股冲动,想揭下眼前女的面纱,一睹面纱下真颜。

    兰姨倚在亭阁处,看黄公和青青在月色下两相凝望,心内暗喜。她早猜测这位黄公非富即贵,或许是皇亲贵戚,务必要使尽手段,留住这位尊贵的主。

    这位公迷上了青青,只可惜她为留住他,有些操之过急,于男人而言容易得到的,未必那么珍贵。

    她正自惋惜,青青退后一步,说:“兰姨,青青身有些不适,不便见客。”

    微风拂过繁花盛开的院落,送来一阵香风,风轻轻挑起女面纱一角,唐蒙借着月色,见面纱下的女薄施粉黛,却稚气末脱,与相府的青萝妹妹为相像,年岁也颇为相仿。

    他心下起疑,唤她:“青青姑娘,请留步。”

    叶青萝一躬,冷漠道:“抱谦,青青身微恙,还望公怜惜。”

    兰姨见青青搂着筝穿过亭台,跨上假山浮桥,只给怅然若失的贵公留下一抹倩影,心内暗道这丫头真是为聪慧。

    玉容接下叶青萝手上的筝,搁置在房内筝架上,见她神色慌乱,递过一杯温适宜的清茶,问:“小姐,是第一次见客人,有些受惊?”

    她取下轻纱,接过青瓷茶碗,轻抿一口,轻声:“嗯”。

    玉容劝她:“兰姨已算格外珍爱小姐,小姐习技艺已一月有余,兰姨才逼迫小姐见一次客人。前些天卖到兰桂坊又哭又叫那玉儿,昨天陪客人睡过,听说到现在还无法起床呢?”

    她听玉容念叨青楼韵事,已有些心烦意乱,听到窗外传来声喵呜声,精神一震道:“好了,玉容妹妹先下去休息吧。”

    “小姐害怕,让玉容多陪一会。”

    她靠在木椅上作疲惫状,说:“妹妹去吧,我累了。”

    玉容见她吹熄烛火,只得掩好门退出去,窗户这时开了一条缝隙,一个影从窗台上滚落下来,站在窗前的月影里,淡淡问:“青萝有些心烦意乱呢?”

    叶青萝执起他的手,乘风觉察到她手上微微全是汗,有些滑腻。她长长舒口气说:“我今天见到他,他或许有些起疑,乘风,怎么办?”

    他在阴影里问:“他是谁?”

    “大皇蒙,他在相府和皇宫见过青萝。相府遇难,幕后黑手神秘莫测,他是敌是友,青萝已无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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