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萝惊喜之,乘风没有丢下她不管,美目流转间禁不住涕泪涟涟。
乘风心内一动,轻声问她:“怎么哭了?”
她用宽大的衣袖轻拭泪珠儿,泪里带笑:“见到你,高兴了,你没有丢下我不管。”随即又担忧的问:“你怎么找来的?没被发现吧?”
她想到自己现在是女儿身打扮,吱唔着解释:“那个,我不是有意欺骗你。”
乘风一摆手,洒脱的说:“你什么身份都不重要,今日一饭之恩,你没有低看我一眼,你我便是知已。”
他继续说:“我溜进来久,怕被兰桂坊护院发现,长话短说,安王爷说王府被人盯得很紧,现在自顾不暇,给我一万两银票,让我带着你逃得越远越好。他日必有重谢。”
安王府岂会再引火烧身?虽说一切在意料之中,她心里唯一的希望落空,仍是为失落说:“早猜到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银票,她忙按住他的手,说:“都放你那儿,你先帮我管着,我现在落在这种地方,拿着这么多钱不安全。”
乘风也不客气,塞回去说:“也好,这许多银票留着给你赎身用。”
叶青萝想起她醒后,兰姨那一番话语恩威并施,知道兰姨那种女人,放在现代职场,也是相当厉害的主,乘风就算用尽这一万两银票,未必能憾动她看中的猎物。她苦笑一声说:“只怕没那么简单。”
他安慰她:“既然我答应安王爷带你逃出邑京,一定会帮你想办法,你暂且忍耐一时,不会久。”
她跟他相识不久,骨却再次感觉到那种似曾相识的亲切,含笑点头:“乘风,我相信你,我的名字,青萝。”
她道出与乘风分别后,怎么被那个唤做银莲的女迷昏,醒来后便落到这处鬼地方。乘风劝尉她一番,猜测这事十有跟油头粉面的张公有关,一定会查清楚,有冤报冤c有仇报仇。
兰桂坊不可久留,他翻在窗口,朗目如星凝望她:“青萝,你人很美,你穿上女装的样,更美。”
兰桂坊紧临洛湖而建,倚在雅间水榭楼台,灯火通明的油廊画坊泊在洛湖上,如茫茫夜空中点点繁星。
唐蒙负手而立,目光越过近处湖畔那些点点亮光,落在更幽远静谥的湖面。朝代更替,洛湖却静静立于天地之间。
他出身卑微,为君上宠幸的婢女所生,父皇末及帝位前,见他母妃颇有姿色,一夜宠幸后诞下鳞儿。
他身为君上长,原本地位尊贵,却因母妃不受宠,倍受欺凌冷遇。所历之事,使得他在皇宫如履薄冰,爱护幼弟,孝敬皇上皇后,埋头苦读经史,尽一切所能获取修炼之道,谛造强健体魄。
师父教会他野心,教他权谋之术,如何笼络人心?告诉他:“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天命犹在,放手一搏,或能逆天改命。”
他隐隐感觉师父来自妖族,归一派逍道长现身邑京后,师父消失不见,更离奇的是相府一夜间灰飞烟尽,弟失去最有力的后盾,皇后被君上突然打入冷宫,他原本心内该是欣喜,内心却略有些怅惆和失落。
那个说愿者上钩,俏目含笑的小小女,相府被焚成灰烬已一月有余,她亦在这茫茫天地间消失了。
兰桂坊雅兰苑内,玉容为叶青萝略描柳眉,说:“小姐,兰姨说你一定出自大家名门,你抚筝的功力,虽比不上倚红阁如烟姑娘弹奏琵琶那般娴熟,却自成一家,别具风味。”
“兰姨要我今儿好好为小姐打扮打扮。”
“小姐,要是哪位贵客看上你,你一定要带玉容脱离苦海,玉容要是能做少奶奶的贴身丫鬟,能找个正经的家丁嫁了,也能让我死去的娘亲瞑目。”
叶青萝听玉容碎碎念叨,心烦意乱。乘风已有半月没有翻墙与她相会,他说过一定会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