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儿百无聊赖地扯着床帐上的穗子。慕云的医术的确了得,在东篱花坊住了两天她的伤势明显好转。苍术得了宋惜年的命令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哪怕是如厕和擦洗这样私密的事情,他也要在门外等着,丝毫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苍护卫,我托你去报福街给我家里送的口信可送到了么?”她瞄一眼坐在窗边木头人一样的苍术,懒懒地问道。
“送到了。”
“他们还好吗?”
“好。”惜字如金得很。
“那他们有没有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没问。”
“不可能啊,他们一定会问的啊。”
苍术没有应,不耐烦地皱了一下眉头。
酒儿似是没有发现,自顾自地道:“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钱,要是我不回去的话,他们没钱了怎么办呢。克儿和礼儿都在长身体的时候,可千万不能饿着了。苍护卫,要不你再帮我去给他们送点钱。”
“你。”
“你关心的事还真多。”苍术的话刚一出口就被宋惜年打断了。见他来了,苍术明显松了口气,对他行了个礼就出去了。
“我能不关心吗?他们孤儿寡母的,没人照顾怎么行啊。”酒儿见他来,不自觉地理了理散乱的长发。
宋惜年在她对面的凳子上坐下,道:“放心吧。我会派人去照看他们的。”
酒儿略眯一眯眼,“侯爷的意思是说会派人去监视他们吧。”
他道:“雍王绝不会放过你,你以为他查不到林家母子吗?”
酒儿立即担心起来,道:“他们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以为他会在意这个?”见酒儿的眉头越锁越紧,他又道,“我已经让人把他们送出京了,他们很安全。”
酒儿看他半晌,眼中神色变了又变,道:“这件事说来与你并无半分关系,如今你又是救我性命又是保林家安全。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不是要我做什么事情?”
他道:“你的未免也太多心了,你我二人虽是初相识,但你爹和我爹却是关系匪浅,我要保你平安说不过去吗?”
“那就多谢了。”听他这样说,她也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她心里有一件事放心不下,道,“当日我在雍王府答应过一个小姑娘,会救她出来。她名叫宋昙,你可不可以帮我打听一下。”
宋惜年摇头道:“雍王受伤这件事情不小。但是消息半点也没有外传,连负责泽京治安的敬巡院也没有任何动作,皇上只让我追查这件事,可见重视程度。我一接到命令立刻就派兵镇守王府,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别说人了,连一丝可疑的迹象也没有。”
她气道:“你怀疑我在说谎?”
他道:“我没有怀疑你,但是现在没有证据,不管你怎么说都是没有用的,还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所以呢?”酒儿的神色冷了一些,“他要逍遥法外了吗?皇上和你对他的所作所为也不是毫不知情吧?”
他沉声道:“妄议君上是死罪。雍王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她冷笑拒绝,“当年有人看到我妹妹被人抱走了,就是雍王府的马车。也许,我家被灭门也和他有关。”
他道:“他现在生不如死,你要想再接近他恐怕不可能。你再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只怕你什么都还没查出来命就没了。放手离开吧。”
“要我放手?除非我找到当年的真相和我妹妹的下落。”
“我是为了你好。”
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侯爷要真是为了我好,就帮我查一查。”
她的脸色苍白,神情却似一副格外坚硬的面具,把所有不同的建议劝说全都阻挡在外。宋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