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近有些不太平,市井之间突然多了许多暗探。
“主子。那些探子像是黑羽营的人,莫不是发现了我们的行踪?”茶楼一处雅间内,有一位着砂色锦衣的男子正悠闲地饮着茶,说话的人却是愁眉不展。
他慢悠悠抿了一口,点头赞道:“玉壶烹银尖,金盏注眉弯。安泽人将云山银尖捧为‘茶皇’,不过是物以稀为贵,除了皇宫外面喝不到而已。”他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银尖盛名在外,真要论起香论起清来,哪里比得上弯眉。”
言罢又浅浅品了一口,茶香悠然漫开,清幽难忘。
站着那人仍是一副愁容,“五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喝茶。趁现在还没有戒严,咱们还是先走吧。”
“阙鸣,你就是没有阙风沉得住气。放心吧,黑羽营的人不是冲我们来的。司墨要是知道我已经进了京,我们此刻半分的悠闲时光都不会有?”这位正是酒儿在增县遇到过的美貌公子,朗星国五王子宗政淮礼。
阙鸣面上的焦急之色稍减,但还是不放心,“就算不是冲我们来的,但属下还是怕京中人手不够,主子的安危要紧。不如我们先出城和阙风会合。”说着迟疑了一下才道,“或者c把阙怜和阙满再招”
宗政淮礼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把他未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你觉得我对阙怜处罚得重了?”
他立刻道:“阙怜办事不力,理应受到责罚。只是现在泽京形势莫测,属下是担心主子的安全。”
他起身轻轻拍了拍阙鸣的肩,道:“你有心了。无字营里我最看好你和阙风,你功夫比他好,但他话比你少。你们两个人的优点我都很喜欢。”
阙鸣的脸色由红转白,即刻应道:“属下记住了。”
他背了手站在窗边,“安术容有消息了吗?”
“没有。”阙鸣的答案他一点也不意外。
他之前派人去围捕过她一次,没有成功。后来派阙风跟着她,让阙风借机把她抓来,也没有成功。阙风出去执行任务后,他让阙怜和阙满跟着,谁知这次直接跟失踪了。死在了雍王府里吗?据他所知雍王身边有一个神秘的高手,可是王府里的眼线传出的消息却并没发现异常。那她到底去了哪里?不知何故,他心里竟有些莫名的不踏实。
京城中再多的纷扰也好,对高门大户的闺阁却是一丝影响也没有。
中秋之夜沈栾受了莫大的委屈,后来她听说是沈融通知的沈煜,心里对他又亲近两分。沈姗被责令思过,钱氏也遭了沈煜的申斥,加上孙宁怡被抬了侧室,沈栾在府里的日子突然过得轻松起来。
宫里选秀的旨意早就颁下来了,定在赐安元年九月十八。这是司墨登基后的第一次选秀,官家适龄女子都要入宫参选。
沈栾身边就一个初五,孙宁怡有些放心不下,于是细着心思又去买了一批丫头进府送到清和轩里让沈栾挑。
“栾儿,这几个都是我仔细挑的,你看着哪两个顺眼就带上。”孙氏一袭宝蓝色织锦百褶裙,窗户透进来的灿烂阳光照得她的皮肤细腻透亮。跟在她身边的嬷嬷安排着让那几个丫头排成两行,站在屋中等沈栾挑选。
沈栾微笑道:“二娘的眼光自然没得说,你安排就是。”
这声“二娘”喊到孙氏心坎里去了,她笑道:“毕竟是要跟着你的,还是要合你的眼缘才好。”
“其实也用不着这么麻烦,初五一个,我再挑一个就是了。”
孙氏有些吃惊,她看了初五一眼,“初五年纪太小了吧。来日进宫帮不了你的忙不说反成累赘。”
沈栾也看了初五一眼,她站在后面已经红了眼角,有了点哭相。
她道:“二娘说得有些远了,进不进得了宫还要两说呢。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