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犹如鬼魅,影影绰绰地将王府南边一座二层小楼围住。酒儿一路疾奔到此,一个侍卫也没有遇到。如此轻松反而让她心里提高了警惕。
一楼黑暗无光,二楼一扇窗户中有微弱的灯光透出。
她飞身跃上,刚一靠近便有一股浓重的甜香气飘出。她只吸了一口,心里顿时暖烘烘地,心跳也骤然加速,她心知不妙,连忙闭了呼吸退回去。待她心绪平复才屏住呼吸再次靠近。
屋里有细微的声间,她将窗纸戳了个洞,只往里看了一眼,震惊急怒直冲脑门。想也不想一掌就把窗户拍开,半月划出的红黑光影带了漫天的杀气,直取屋中之人的背心。
那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年轻男子,正在大汗淋漓地做着翻云覆雨之事,可他身下,分明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幼女。那幼女显然是吸了迷香,不哭不闹地躺在那里。旁边还躺了另一个小女孩,一动不动,雪白的身体上却是触目惊心的各种红痕,两条细瘦的腿间,刺目的血红如利剑一般扎进了酒儿眼里。
“畜生。”她厉喝一声,如果目光能够杀人,那他此时已经满身窟窿了。
雍王大骇,来不及转身避开,惊慌之中向外让了两步,半月切进他的肩膀,只听他痛呼着大喊了一声“慕容。”
话音一落,上方突有一道强力的劲气压了下来。来势汹汹,转眼就到天灵,酒儿不得不收刀后退。
下一瞬便有一抹白色的身影自屋顶飘下,他脚未沾地,手中长剑舞出了一朵漂亮的剑花,带着一层雾白的光影向她罩了过来。
此人功夫甚是了得,眨眼间已逼得她退到墙边。雍王得了这空隙,匆忙穿上衣服要去喊人。酒儿见他要跑,心中发急,顾不得自己空门大开,手中刃光直取雍王。这一招完全是拼命的打法,就算自己活不成也至少要杀了雍王。可是对手比她的速度更快,眼见自己就要先毙命于雍王,情急之下她突然对慕容喝了一句,“为虎作伥,你还有良心吗?”
慕容果真一怔,这一怔之下她已抢到雍王身前,手腕翻飞间半点泥水也不带,切人命根这件事她今晚已经做过一次,此时找起位置来又快又准,鲜血飞溅,雍王的惨叫自喉间撕裂而出。
她还没来得及品尝一下胜利的喜悦,带着血珠的长剑已自她胸口透出。没死的时候她想象过各种死法,自然是恐惧害怕的,将死之时她的心却无比平静。原来,也不过如此
“阙怜姐姐,那姑娘都进去半天了,不会出什么事儿吗?主子让我们跟着她,万一她要是。我们不好交待啊。”雍王府外茂密的树枝上,有两个人正猫在那里。其中一人正是在增县和酒儿交过手的小厮。她名叫阙怜,此时已经恢复了女装。
阙怜满不在乎地磕了颗瓜子,“她身手不错,咱们偷袭她好几次都没抓住她,能出什么事儿啊。”
“可是。”
阙怜不耐烦地嘘了他一声,道:“阙满,四爷让你来跟着我,就得听我的。别啰里啰嗦的,她轻功好得很,说不定已经从哪个门走了。”
阙满虽然觉得不妥,但还是乖乖闭了嘴。
自从她在增县救了林起云后,主子就对她关注上了。除了调查她的身世来历,还让人一直跟着她,抓了她两次也没有成功。要说对付敌人,杀了就是,可是主子又不准他们伤她的性命,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主子心海底针啊。
“这一剑和心脏只差毫厘,如果不是这位姑娘命大,那就是对方有意留她性命。可既然要留她性命却将她伤成这样,也不知是何故。”一位身着月白长衫的年轻公子一边清洗双手,一边道,“现在只等她醒来就没事,时辰不早了,鹤之,要不你就在我这花坊歇下。”
“不了,我一早就要入宫觐见皇上。辛苦慕云兄了。苍术,你在这里守着,要是她醒了就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