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的旁边设了一扇小门,那些小姑娘被两名大汉推着如赶牛马一样向门外走去,那里早已停好了一辆宽阔的马车。
将她们全都装进马车之后,两名大汉也坐了进去。酒儿身姿轻灵,如一抹风一般飘到了马车下面,牢牢扣住车底。车中众人虽被塞住了嘴巴,此时她依然能听到她们低低呜咽的声音。
坊间早有关于雍王喜好幼女的传言,但一来因为没有切实证据,二来牵扯到皇家秘辛,没有人敢对此做太多讨论。酒儿先前还心中存疑,可现在却是铁证如山了。
马车跟在其他的车后面,缓缓前行,他们没有从喧闹的市中心走,只从隐蔽的小巷里过,酒儿伏在车底,可以看到那些僻静小巷青色的砖墙,有的潮湿得长了青苔。
不多时,马车便到了王府的后门。前面的四辆马车先进,她藏身的这辆因为特殊,所以并没有人过来检查,而是直接驶进了一条小路。
“把她们交给孙管家。”
那些女孩被一个个接下来,打算送往别处。酒儿瞅准了时机,从车底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地隐进了车旁的灌木丛中。直到马车驶离,人群散尽,她才从树丛里露出头来。
可是她对雍王府里的地形毫不熟悉,而且来往巡逻的侍卫也不少,总不好在王府里乱转吧。
正在为难间,迎面走来一队捧着洗漱用品的粉衣侍女。她们队列整齐地默默走着,无人交谈。
待她们走过,酒儿悄悄地跟了上去。绕过几条回廊,一个小院出现在眼前。院子门口有家丁守卫,一个一个仔细检查了才放她们进去。酒儿绕到无人处,足尖轻点便跃过了围墙。
她刚一落地就听到了隐隐的哭声,循着哭声悄悄靠近,从窗户的缝隙看进去,心中惊骇交加。
那些少女已经被松了绑,捂住嘴巴的布条也全都解了下来。她们瑟瑟地靠在一起,都惊惧地盯着屋中两条半人高的大狼狗。
那两条狼狗全身毛色黑亮,眼睛犹如铜铃一般发着黄幽幽的光。在它们的面前放着一个大圆盆,盆中是血淋淋的生肉,它们正在大口嚼着那些肉,长长的舌头来回舔着,口水混着血水一起滴落,说不出的恶心可怖。
“你们不要怕,只要乖乖听话,它们是不会伤害你们的。”一个着蓝布长袍的中年男人站在那两条大狗的后面,语气温和地说着话。他看起来四十多岁,样子长得倒还周正,只是一双眼睛中邪气满满,不像是个好东西。他一边说话,一边打了个眼色,立刻有家丁抓了糖塞到那些小女孩的手中。只听那蓝衣人又道,“乖乖的就有糖吃,谁要是不乖,就要做这狗盆中的肉了。”
有人吓得大哭起来,只一声,就被旁边一人捂住了嘴。酒儿仔细看去,去捂哭声的那个女孩虽然吓白了脸,但却比其他人要镇定多了。她小声地哄着那个被吓哭的,剥了一颗糖塞到她嘴里。
酒儿暗暗留了心。
端着洗漱用品的丫头们已经进来了,蓝衣人道:“你们跟着这几个姐姐去洗澡换衣,记住,要听话。”
有一只狗突然叫了一声,那些丫鬟个个低眉垂眼,其中一个似被吓了一跳,手一抖,托盘掉落在地。
蓝衣人皱眉,“怎么回事?”
“孙管家恕罪,是奴婢不小心。”那丫鬟立刻跪倒请罪。
孙管家道:“玉蝉啊,你做事就不能小心点吗?这可是金玉堂的芙蓉苓,王爷最喜欢的物件?”
玉蝉声音颤抖,“请孙管家不要报给王爷,奴婢再也不敢大意了。”
孙管家一脸威严,道:“你回去再重新拿一些过来,晚上到我那里来算一下损失,如果损失不大,我就不上报给王爷了。”
听他这样说,玉蝉的脸色似乎更白了。那些默然垂首的丫鬟也不由得用同情的余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