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道:“回家?”接着语气中带了一丝伤感,道:“我哪里回得了家呢。恐怕这一辈子都在要这里度过了。”
“为何?”
“皇上不知,我出生时,有人为我算命,说我的命中带煞,如果留在世上会给家中招来大祸。好在我父亲不舍得杀我,才将我送到这寺庙中来寄养,只是要我永不入世。”她说着心中一酸,盈盈美目之中含了一丝泪意。
司墨不在意地哈哈一笑,“江湖术士之言而已,沈相怎么说也是朝廷肱骨,饱读诗书,怎么也信这些莫须有的话呢。”
她诧异道:“皇上早就知道我的来历了。”
“你大可放心,你父亲信这些鬼话,朕可不信。等朕回去,便下旨让他将你接回相府。”
“真的?”沈栾大喜。
司墨道:“这些算命看相的人,为了利益他们张口便能索人性命,全都是无稽之谈。曾经还有人说朕与帝位无缘,可如今坐在上面的不正是朕吗?”
“陛下天命所归。”
“回去朕得好好地奖赏沈相一番。”他温言笑道。
沈栾不解地抬头看他,他伏下身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如果不是他当日心生恻隐,你我又怎能相遇呢。”
他温热的呼吸丝丝缕缕地抚在沈栾的脖子上,她洁白如玉的肌肤立刻晕红一片,心跳越发急促。
男女之情她在书里看过,不过是你侬我侬,言语之间温柔体贴,此情此景让她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心中正在打鼓,脖子突然一热,他温润的唇已经挨了上去,他的吻如蜻蜓点水,一路向上啄到了她的耳垂。
“栾儿,你的耳珠好烫啊。”耳边一声极低的调笑,她浑身一软,已经无力地靠在了他的臂弯之中。任由他温热的唇瓣她的耳垂含住。又麻又痒的感觉刹那间袭遍全身,她只觉得喉头发干,樱唇一张便有一丝极低的呻吟溢了出来。
她又羞又臊,挣扎着要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却被他抱得更紧了。她有些发慌,想要开口提醒,可他的唇却已经覆了上来。她脑中陡然一空,这样的感觉太过奇妙,让她似身在云端飘飘然,她一时之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能笨拙地回应他灵巧的舌头。
“咚咚咚。”正在两人意乱情迷之时,敲门声将他们拉回了现实。沈栾双腿发软,正半倚在司墨的身上,衣衫已经褪下一半,香肩裸露一片艳光。
此时回魂,她哪里还敢再看他一眼,连忙退开一步,将衣衫拉上。司墨温柔地将她拉回来,一边为她整理衣服,一边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陛下,定慧师太来了。”门外正是刘林的急切的声音。
沈栾面色大变,连忙穿上披风便要离开。
“栾儿,”司墨一把将她拉住,眼中有熠熠星光,“朕一定接你出去。”司墨第二天就回宫了。沈栾笃定地相信他一定会遵守诺言,于是日日翘首期盼着有人来将她从风停寺里接出去。
但是她未等到司墨却等来了定玉。
这一日大雨滂沱,将深藏在泥土里的土腥气冲了出来。
夏容坐在窗边补着一床被子,沈栾在一旁讲着从书里看来的一则小故事给她听,正说到精彩处,了心提了个食盒连跑带跳地从雨幕里冲了进来。
“好大的雨啊,伞都快撑不住了。”她将伞收拢朝着门外甩了甩雨水,一边拍打着被淋湿的袍角。
“你怎么来了?”沈栾连忙接过她手里的食盒,让了她进屋。
了心还未回答,紧随其后的定玉也进来了,她却从容了许多。
“栾儿,今天是你十五岁生日。师姐特意嘱咐我过来给你送碗长寿面。”定玉看一眼了心,道,“冒冒失失的,还不快把食盒打开,仔细着面被你颠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