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我难受。”我基本上不对唐远吐露我的心事,只是伤心了,想告诉他我伤心了,没有明细缘由。有的时候只想着有一个人在自己身后默默的支持着自己,能够听自己说说话,在他面前不用顾忌自己的形象。
这个世界上本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即使有时候觉得肝肠寸断,都希望此刻是生命的尽头了,空虚无助甚至比刺上自己许多刀都不能缓解。可他人一点都体会不到,看你表情痛苦,同情那么一会儿,甚至心里还鄙视着在你身上发生的一切。过不了过久,该高兴的还是开心,该在的频率依旧是,该走的轨道依旧是。因为你是你,我是我,他是他。谁又能真正的体会他人的酸甜苦辣?自己的苦只有自己知道。要求别人跟你一样,那只是一个梦,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明明知道,明明也这样劝诫自己,可依旧想要温暖,想要他人给予的温暖。慢慢的,唐远似乎就充当了这么个角色。
唐远不会说太过感动的话和大道理来劝慰我,只是静静的听我低声哭泣,听我说无关键要的事情,听我念笑话,听我那大嗓门唱变调的歌曲。
“唐远,你会不会一直像哥哥一样陪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终究问出了这句话。我知道很伤人,也知道唐远心里的怎么想的,可我还是奢望着。
“书瑶,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唐远的声音很是低沉,似乎刻意的压制着什么,透过电话,一股压抑的氛围缓缓地从对面传了过来,我知道我是自私的一个人,享受这唐远带给我的温暖,却又不想为此付出些什么,交付真心真的很难办到。原谅我没有理解爱情,而爱情的颜色,我在你这里也未曾看见。
我没有回答,我想不出到底该如何回答。我沉默了,而他也沉默了,许久,唐远才用听起来比较正常的语气说道:“没事,书瑶,我会陪在你身边的,有什么委屈了,跟我说。睡觉的时候烫个脚,你一直体虚,虽然是大热天的,也暖暖。别老熬夜,对身体不好。早点睡,晚安!”这是唐远第一次挂我电话,每一次都是我先挂电话,根本不考虑对面是什么样的心情。原来,这也可以成为一种揪心的痛。我知道唐远的心意,那是不是更疼呢?
在时间的长河里,我们渐行渐远,终究有一天会分道扬镳,缓缓地唱起《祝你一路顺风》跟《同桌的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呢,不是还有一年时间吗?学生时代还剩下一年时间,以前总盼望着快点快点,当真的要对面一个阶段的终点的时候,又希望时间的脚能够慢点走。
柳思语一脸高兴的从外边回来。裴灵从电脑面前伸出脑袋道:“看你这高兴的样儿,面试通过了?”
“对啊,面试通过了,也不看看我是谁。”
“不就是个实习吗?看把你高兴的。”黎苏正在洗衣服,从洗漱台探出个脑袋道,然后愤愤然的继续洗衣服,累积了一桶衣服了,要不是刚打饭看到洗衣机房那么多人的话,她早将衣服丢进洗衣机了。
“实习就不值得高兴吗?你再说,发工资的时候,不请你吃饭,你就知道错。”思语反驳道,思语的名字是父亲取的,甚至母亲都没有察觉这名字有什么不对劲,思语在一次大扫除的时候,发现了衣柜里有一件很久的衣服,随意抖出来看了看,不小心翻到了一张照片,一个娴静的女子带着微笑的女子,跟其母亲有些像,思语翻到后面看看,上面居然有两个字“震语”,在不起眼的地方,还发现了一个没有墨水的笔写出来的痕迹,英文的‘l一ver’。柳震是其父亲的名字。这是当年大一自我介绍的时候,我觉得宿舍女孩的名字都那么诗意,问背后的缘由,思语以一种讽刺的口气说出来的。
黎苏赶紧粘了过来:“语姐姐最好了,一定不会不请我的。”
这样的单纯无心机是不是总有一天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