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站在门前的时候，钟凌刚好斟尽瓶中最后一滴酒。她放下酒瓶对星河微笑，白皙的瓜子脸上是气定神闲的表情。

    有许许多多的疑问围绕在星河的心头，她忍不住开口问：

    “钟凌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明澈站起身走到星河身边，跟她比肩而立。离得近了这才听到她有些急促的呼吸，想来一路上思绪已乱成一团。

    他有些心疼，于是也开口道：“钟凌姐，星河到了，现在你可以说了。”

    可钟凌的脸上依然挂着不紧不慢的微笑，她从桌上斟好的三杯红酒里拿起一杯，手握着细细的玻璃杯脚，轻轻摇晃，让那透明的深酒红在晶莹剔透的杯里形成一个浅浅的红色漩涡。

    她的声音又凉又柔：“别急，夜晚才刚刚开始。”

    她向他们两个举起手中的红酒杯，做出一个邀约的姿势。

    星河和林明澈两人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之后，林明澈拿起桌上剩余的两杯酒，递了一杯给星河。

    玻璃窗外是沉沉的黑夜，室内昏黄的光线照在钟凌慵懒的卷发上，她整个人像被包裹在老照片一样的场景里。

    她伸出手臂，玻璃杯斜斜停在空中：“这一杯，敬自由。”她仰头把酒一饮而尽。

    星河咬牙也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林明澈犹豫了一下，他刚喝了不少威士忌，此时再掺酒不过，下一秒，他皱一皱眉，也跟着喝完。

    钟凌脸上染上了浅浅的红晕，她微笑着扶额：“没醒过的红酒，果然有些涩口呢。”

    星河和林明澈不发一言地望着她，但她的目光似乎在望一个很远的地方，良久，她的视线才落到星河身上，浮现出一个有些歉意的微笑，声音像梦中的呓语：

    “星河，对不起，我想，我欠你一句道歉。”

    “道歉？钟凌姐，为什么要向我道歉？”星河一头雾水。

    “你和你姐姐的事，我一直觉得我的做法有失妥当。”钟凌的细眉有着淡淡的忧伤。

    “如果是姐姐的事，那钟凌姐你更加不需要道歉。毕竟，是姐姐她不听劝阻，介入了你们的婚姻不对在先，钟凌姐你捍卫自己的财产，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要说抱歉，应该是我替姐姐跟你说抱歉才对。”

    听了星河的话，钟凌的嘴角突然弯出一个有些嘲讽的微笑：“捍卫自己的婚内财产吗？那只是我掩人耳目的说法罢了，如果我告诉你，我是打着这个幌子在调查林子健的公司运营问题和财务问题，你会怎么想？”

    “什么？”星河有一瞬间的迷茫，但她随即反应过来：“所以，你其实是借着查林子健转移婚内财产的名义，实际上，真实目的是想调查他公司的财务漏洞，可是为什么？”

    “不然，你以为林子健为什么会在离婚财产分割上对我言听计从，那是因为，他有很严重的把柄在我手上。”

    钟凌一边说，一边又开了一瓶红酒，她白皙的手指握着杯底，葡萄美酒的颜色透过玻璃杯，像是要把她的手指染红：

    “我一直想查林子健的财务问题，不过这类问题太过敏感，我贸然去查他一定会注意，但是借着查小三这个幌子，我可以以吃醋的名义放手去查而不会引起怀疑。我监视林子健很久了，一直想找这个机会，我要多谢你姐姐向我挑衅，让我有了借口。”

    “你你说，你一直在监视林子健？监视你自己的丈夫？”

    星河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钟凌脸上温柔的神情不减分毫，她望着星河，目光柔如春风，说出的话却让星河和林明澈如坠冰窟：

    “我不止监视林子健，其实我也一直在监视你，这也是我刚才向你道歉的原因。”

    她向星河和林明澈的空杯中又倒了一些酒，“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