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会,屠长却代替了屠协主席的权利和义务,屠长宰杀下的生皮,可以比一般屠宰师高出2的价格,被乡县屠宰协会优先收购。洪谦儒的屠宰技术在洪岭乡,甚至于兴安县都是数一数二的,他当上屠长十几年来,几次比武,还没有一个人从他手中夺走过。开始六年,还有人挑战,由于累比累输,最近的六年,规定的三年一比,也没有人参加了,想不到在进入第七个年头的今天,竟然是他的女儿,一个取得机械博士学位的“洋学生”向他挑战。
争屠长是洪家岭村的盛大节日,老族长一喊,人们立即朝村部跑去。
洪家父女的这场比赛,起因是洪大鼎报考公务员的落榜。
今天早上,洪大鼎很早就起了床,她给水缸里挑满水,把饭做好后,想叫爸爸他们起来吃,一看墙上的摆钟,时间还早着,就自己先吃了,然后开始梳头打扮。梳完头后,她对着镜子检查一遍,觉着很满意,就换上她平时都舍不得穿的学生服。这时候,她听到外面有“嚓嚓嚓”的声响,知道爸爸起来了,就出来对蹲在房檐下的大磨石前,正弓腰一拱一拱磨着鞋刀的洪谦儒说:“爸,我去县里看榜了。”
洪家岭村是兴安县最远,也是最偏僻的一个村子,加上交通不便,谁有外面一点点消息,人们就像宣扬新皇登基一样,传讼多日。他们想了解外面的事情,只有走几十里山路到洪岭乡,或者有山外面的亲戚朋友进来。洪谦儒知道今天发榜,鼻子里应了一声,停下手,用拇指在刀尖口上试了一下快钝,头也没抬地说:“早点回来。”
洪大鼎答应一个“嗯”字,要下院坝。
“把鞋刀带上。”洪谦儒把磨好的鞋刀遥递女儿。
洪大鼎说:“带着呢。”
这是一把长不足两寸,韭菜叶一般宽窄的微型匕首,是洪家岭村匠人外出必备的武器,一旦被绑被抢,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保命用的,藏在鞋底外侧的暗囊里。
洪谦儒又说:“把那头黒骡子骑上?”
“路一高一低的,危险不说,人都叫它颠散了,不如走路呢。”洪大鼎不要。
洪家岭村到洪岭乡不是山梁就是山湾,道路蜿蜒崎岖,颠簸的厉害,骑驴骑骡子确实没有走路快,不带太重的东西,人们宁愿走路。
“早点回来?”
“噢。”洪大鼎答应一声,跳下院坝坎,沿着门前的小路,快步走向对面的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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