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奕被押回京城,所犯之恶性公之于众,朝野哗然。
堂堂一个骁骑军的统领,天子亲卫,竟然如此无法无天,冒充山匪抢掠和亲公主的车队还不够,居然还想谋害岭南王,意图栽赃!
立刻有人由此想到了之前百万军饷遭劫的一案。
对啊,难怪一直查不出线索来,也抓不到那些山匪,因为那些山匪就在朝廷里,就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披着羊皮,阳奉阴违啊!
这岂不是把天子当猴耍,把王法当放屁吗?
这是谁借给他的胆子?!
雪花似的奏折飞上了金鸾殿,要求严查此案,审出与马奕同谋之人,抄家灭族,凌迟处死,方能严肃法纪,重振天子的威严。
皇帝震怒,当即下旨将马奕投进诏狱,三司会审,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凡有牵连者,无论王孙贵族,统统下狱待罪,不得赦免。
一时之间,京城世家朝臣之中,人人自危,唯恐会与此案扯上关系。
外头关于马奕背后的同伙,又是一场纷纷乱乱的流言,矛头直指与马奕素来亲厚的成王朱泰。
成王府顿时也是门庭稀落,无人敢来奉承寒暄。
朱泰在朝中受了冷落,又被皇帝找茬狠狠训斥了一顿,心情自然是恼火憋闷到了极点,回府时,娇妾美婢捧着香茶迎接,也被他一脚踹开。
“都滚远些!没看见爷正在心烦吗?”
跟随在他身后的门客,长随为了让他安心,忙拣了好听的话来开解。
“清者自清,殿下问心无愧,何惧那些荒唐流言?”
“是啊,又没有真凭实据,跟咱们成王府有什么关系。”
“对,对,殿下不过是同马奕为点头之交,何来亲厚?他们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嘛!”
“对什么对!一群饭桶!”成王黑沉着脸,攥着茶杯就朝他们掷去,众人避之不及,被泼了一身的热茶,也不敢擦,唯唯诺诺的站在那儿听他咆哮。
“你说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只要别人想害我,要什么证据做不出来?还有那个马奕,为了活命,说不定就攀咬上成王府,到时候御史们都闻风出动,上折子弹劾我,你看父皇还信不信我?!”
他越说越气,又抄起博物架上的花瓶朝那些人砸过去。
“殿下息怒,息怒。”
众人吓的战战兢兢跪下来请罪,成王把手里的一个翡翠摆件狠狠扔在了地上,似是脱力一样的坐了下来。
“怎么会就成了这个局面······”
他颓然的揉着额头,声音十分的低落。
“本王筹谋半生,竟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殿下,何至如此悲观,此事也还没到无可挽救的地步。”门客中有一年长之人上前了一步拱手说道:“有一人,可解殿下之困。”
朱泰茫然的抬起头,“谁?”
“岭南王。”
楚轻尘?
是啊,只要他肯出手,定能祸水东引,把成王府从此事里撇清出来。
朱泰的眼睛闪过一道亮光,却又很快的熄灭了。
“听说他近来与朱宁那小子走的很近,还曾去过朱宁亲信秦子念的南阳郡王府做客,只怕是已经被安王府给拉拢过去了,又怎么会来帮我呢?”
门客摇了摇头,摸着胡子道:“并不是他被安王拉拢过去了,而是他那个姓苏的宠妾受了安王的重金,吹的枕头风而已。”
姓苏的宠妾?
朱泰想起那个在落月山庄见过的绝色美人儿来,眼睛眯了眯,沉吟着没有说话。
旁边众人也纷纷附和。
“是啊,听说那苏姓女子贪财如命,收了吴家三四万两银子的好处,所以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