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那样无条件地信任我。我撇了一眼唐生,内心决定有些好笑,下一刻,又化为了越来越熟悉的感动。
不知道听谁说过,欠下了巨额债款的人往往比只欠了别人几百甚至几十的人都要活得快活,人在很多时候与其他的非灵长类一样,是会在承受超出范围的情况下,下意识选择逃避的。我害怕,是不是真的有一天,自己会再也不存负担地依赖唐生,变成可耻的寄生虫,变成只会依附于他人的废物,真正地成为一个负担。
任惜作为我认识的唯一一个记者朋友,除了为我带来了一定的物质安慰外,还给我讲了许多这两个月底以来,在C城中发生了的大大小小的事。计划并陆续实施了多年的城市地下铁路计划,在三周前终于全面完成并竣工,四通八达的jiāo通不仅让这座城市就此稳居了一线之列,也让我之后的上班下班更为方便。
当然,这得建立在我还能在H院就职的情况下。
城东的购物广场又翻修了一场,这是因为市中心新入驻了一家百货大楼。旧城区的拆迁计划被提上了日程,由于拆迁方与居民对房屋的分配方案存在相左的的意见,又有好几家钉子户出现在日常的新闻中。护城河的污染还没完全得到治理,上游小型的工厂又开了好几家,工厂老板口口声声保证着全绿色的生产作业,还没几天,污浊的喝水照片便遍布了网络。郊区的狗咬了出外郊游的孩子,务工的人又偷了市民晾晒的衣服,这个世界,从来就不会因为少了什么人,而停止了转动。
但你大概还不知道,我的世界,已经濒临崩塌了。
任惜走后我才发现,不知何时,唐生离开了病房。由于腰伤在上次昏迷摔倒有进一步严重了些,我此时只能维持着仰躺的姿势,出神地看着天花板。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再想些什么,回过神来时,只能在满心的悲怆下暗叹,自己又浪费了一段精力。这时,许久未见的付欣然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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