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失去了专业的判断,在内心滚动而过的无数个猜想中迷失。恐慌慢慢充斥了我的脑海,我没有意识到,自己开始了大声地吼叫。泪水不知从何时开始充斥了我的眼眶,在眼前的一片迷蒙中,我也没能注意到,鱼贯而入的那一群,我熟悉的,不熟悉的人。
耳中传来的吵闹没有再度唤起我的神志,我想我正处于崩溃的边缘,直到一只温暖的手轻柔却坚定地捂住我正大叫的嘴巴。
我终于从耳边喧闹的声音中听见那个我仿佛渴望了一辈子的声音,“别哭了,别哭了,我在这儿,一直都陪着你,我永远不会抛下你,别哭了,别哭了~”这不是我熟悉的语调,没有了记忆中的淡定从容,甚至我都不能在记忆中找到相似的话。
但我还是在这样的话语中终于找到了平静,大概语调如何,内容怎样,都无所谓,只要是他,只要是唐生,那就可以把心放下来。他是我想要却一直拒绝依靠的人,也是我此时在惶然无措中唯一能够依靠的人。
思维渐渐清明,唯一能闹腾的嘴此刻也停止了闹腾,我仍闭着双眼,静静躺着。唐生放开了我,听见他长叹了一口气,跟着是衣料摩擦以及凳子挪动的声音,他的话从近前传来:“杜茜,我没有为你注shè镇定,我知道你还醒着。或许你现在还不想思考,但有些事,比较紧急,我必须现在就告诉你。”
我的确不想思考,本打算点一点头算是回应他,随后便发现,经过刚才的一番挣扎,自己似乎连这样的力气都没有了。唐生又叹了一口气,过了有好几秒才又听见他开口:“我想,你自己大概也发现了,现在你控制自己的身体很有困难。当然你也不用惊慌,这很正常,因为在之前的两个多月中,你一直处于昏睡的状态。虽然护工每天都帮你按摩,但你的运动系统,还是发生了一定的退化。”
即使是不动脑子,我听到这话还是下意识地眉头一跳,嘴唇抖了抖,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因汹涌的无力感而放弃了。唐生接连又叹了好几口气,“你陷入昏迷,的确是因为脑震dàng,如果在那次你摔下楼梯之后,你的脑袋没有再度受伤,那么成因,便是那次意外了。”他说到这儿顿了好一会儿,再度开口,他的声音听着闷闷的,“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我闻言心头划过一阵酸涩,鼓起一股劲儿,微弱但还是可见地摇了摇头。唐生叹息着扶着我的脑袋,说道:“没有力气就不要动了,先好好养足体力。”
见我依言停了动作,他又开口道:“我比你早了几小时回到镇上,当时一心想着该怎么瞒着你,你母亲的事,没有想过,要去你家看看你。我很抱歉,为我选择瞒着你,也为我当时没有在那儿。”
我听言忍不住地想要再度摇头,他却在我行动之前又说了话:“认识那么久,有些话却一直没有跟你说起过。我喜欢你,一辈子的那种。你不用害怕自己会变成我的负担,能有你作为负担,是我的荣幸。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希望你记得我现在所说的话,不要放开我的手,不要想着自己一个人承担压力,因为你还有我。”
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样的话,我真切地愣住了,没有反应。唐生许久没有再说话,窗外传来哗啦啦的蝉鸣声,在这特属于夏天的鸣叫中,我渐渐接受了,自己沉睡了两个多月的事实。身体的各项机能还在慢慢的苏醒中,我还不能清楚地感到外周的温度。但在我的记忆中,初夏的阳光已经带了些许的热烈,就像所有旺盛的生命那样,朝气磅礴的那种热烈,让人一见,便心生喜悦。
“唉~”唐生开口又是叹气,从没见过这样的他,但我没有力气去疑惑,只听他说道:“或许现在你一时还想不起,当初你昏迷的地点,是在手术室,当时,你正进行着一场手术。手术期间,主刀大夫昏迷,你把跟你一起的同事,都吓了个半死。在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