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长长的嘘了口气:不会是真有命中注定吧!我不去三岔沟那是因为我听从父母的话,我根本不相信那些司娘婆的封建说法。命理犯水,去他妈的犯水。
他奔跑着到了三岔沟,一头跳进河里,一直游到浑身无力,才顺水漂游到了村东头。夜色中,有人看见河里有人。整个村子就如同爆米花,一下子蜂拥而至。二哥从河里出来,浑身淋着水。他抹了一把头发:让司娘婆去死吧,我命中不犯水。
一家人,始终不能就这样埋怨责备着沉浸在悲伤丧气之中,总还得生活下去。
母亲好长时间沉浸在大哥的事里,一下子就廋了许多,脸颊两边的骨头明显起来,眼睛也深陷了下去,沧桑衰老写在了脸上。她那扎实的身体一下子就病倒了。
父亲也变化很大,他脾气变得更加暴躁,琐事就冲着母亲发火,家里已经被他摔烂了五个土缸缸。那些杀猪备好的豆瓣肉c阴包谷面油渣c辣子酱缸都全部烂了。酱缸里面的辣子酱撒满屋里,稀红一片。那些豆瓣肉糊在门前的浆坎石上面,村子里那些狗儿们就吃得直摇尾巴的汪汪叫。
一直到了农历四月初,二哥给我打来电话,说母亲病情一直不好。吃一口吐一口反胃,二哥多次让她到医院检查,她经常不去,说她是泥秋沙寒,不用去医院。我急着从个旧赶了回来。
我顾不急一切,拎起包包就走。来到车站,我又给二哥打了个电话。电话里二哥的声音让我感到事情不好,我猜想着最不好的打算,心急如焚。一路上想这想那的,思绪混乱,像是个临刑的犯人,恐惧着一切。同时我又努力安慰自己,母亲历来身体还好,应该不会有事。可这种安慰很快就被担心恐惧打败,心里一个劲的往最坏处想。摇摆的汽车加之混乱的思绪,我晕车呕吐的特别厉害,好几次如同就要瞬间死去一样。
汽车到了平县,晕车不得不让我暂找个地休息。就趴在车站出来的草坪,我彻底无法站立起来,一站起来就晕天地黑,恶心呕吐,身体摇摇晃晃,无法站稳。对母亲的担心还是让我用尽最后的意志力摇摆到车站外的一个电话亭。
我拨通了二哥电话,但始终没有人接听。瞬间更是让我不知所措,心悬到了嗓子眼。
不会吧!母亲一直身体很好,她不会就这样病倒了。或许是二哥骗我,骗我回来结婚,骗我离开个旧那个是非之地,毕竟我确实没有在个旧得到什么收获,或者连见识也没有学到半点,甚至更加没有了人性。然后二哥才故意骗我回家,想让我改变这种困境。我宁愿我的想象是真的。
我又强撑着想回到车站门前的草坪歇气。才刚回过头,电话亭老板叫住了我。二哥回了电话过来,我爬在电话亭窗口,手抖得厉害,接通电话的第一下,我说不出话,二哥从电话里听见我微弱的声音。他急忙说:你咋了,妈没事,你别急。我才强拉着嗓子说:我没事啊,就是有点晕车。他才接着说:母亲在县城中医院住院。让我直接去医院,我瞬间又感觉事情不妙了。冲着二哥说:咋不去人民医院?其实就是面对事情冲口而出的埋怨语。在平县,人民医院与中医院并没有多大区别。电话那头,二哥还是一边让我别着急一边平静的对我说:人民医院没有床位。
我把意志力用到了最后,就是瞬间松懈就要死去的那种。拦了一辆出租车,到了平县中医院。直奔门诊,在门诊问了母亲的名字,医生告诉我母亲正在抢救。又摇摇晃晃的颠打着步伐撑到了急救室。二哥正在急救室外焦急的转着,他手不停的抖,不停的抖,整个身子也抖着。我看见急救室大门,看见二哥,一下子就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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