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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坡坑道,道路难走,坑道里的路历来难走,那名都叫窝路。窝路意思是说人行走就得窝着,弓着身子左碰右磕,头不能抬起,像是都驼了背。

    哈尼矿工兄弟暂时我还不算了解,因为他们普通话说得不够标准,方言那嘎啦就更别提了,有时是汉语,有时说哈尼族语言,有时刚和我说半句普通话就转头他们自己交流用上哈尼族语言,再回过头和我说上几句他们本地汉语方言。绕到头,我是一句也没有听懂,大多数时候就用手势交流了。关键困难的是我变成了笑话,因为他们一直议论啊吵嚷啊的又回过头创我笑笑,然后他们又笑,然后他们又说,他们能听懂我的每句话,他们基本都懂汉语。我就麻麻黑,啥也听不懂,手势暂时就成了他们与我告知交流的主要方式,其中还配上语言,感觉我就是那二百五,毫无聪慧,有些痴呆的样子。后来我在能与他们没有交流障碍时,我一直偷偷笑,偷偷与后来我有交往过那个姑娘笑得打滚。

    对了,这事以后慢慢说。

    顺着斜坡到达平巷,我一直闷闷不乐,想着很多事情。读书啊,城里啊,还是就在这里发展啊。总之是思想特别活跃,有些绕不过来。

    我让钱家三兄弟都在一个班,那是因为他们一直这样。他们对挣钱从来都是认真的,花钱则有些吝啬,这不知道奇怪还是不奇怪。因为重体力活冒高风险换来的低报酬确实紧要得很,使紧些不足为怪,可人们就说他家三兄弟都在钱窝窝里,耗子也别想抠缺。只不过我也常常在想,钱究竟有什么用?

    钱家三兄弟,老大钱金满,老二钱金多,老三钱金才。钱家三兄弟现在我算是接触多了,对他们也知了些根底。那不是我有见面识人的能耐,而是他们太过于暴露。比如钱金满经过五次说通顺的那些与我家下卡村关系的碎事。

    东卡的牛就经常与西卡下卡挑换,上卡的一般不挑,他们历来名声不好,那说是上卡人精道,下卡人实诚,西卡东卡人通常被认为还有些“原始”。这不能足证,但似乎还有些道理,钱金满把那黄紫牛与沙宝弟挑换,黄紫牛个把实在大,说沙宝弟至少补头肥猪。还让旺才叔做了中间人。黄紫牛牵到了沙宝弟家牛圈,可那肥猪彩云嫂死活不同意,说要就平换,可沙宝弟已经同意了的呀。钱金满就吃亏了。那是钱财啊,钱金满咋愿意吃亏,肥猪不给,他就干脆把原先那头牛也牵了回来。这就两头都得手了,彩云嫂不是省油的灯,硬是哭着骂着拼着到了东卡,满村人都知道了。评理的人也不好评啊,现在牛两头都在钱金满家,可先是彩云嫂骗毛那头肥猪补头。彩云嫂硬是把那黄紫牛牵了回去,这就平换了,这明显彩云嫂占了大大的便宜。从此,关于牛猪买卖,生意人就怕了下卡,脚也不插。

    钱金满每每说起这事,那表情亮了,舍出的下巴长满刺一样的胡须,略微有点笑意,又有些微怒,鼻子阔大在山根处显出三道囊折,活像山顶洞人。一说话就自个儿发姿,那火就是三弟兄互相换着拼,你说我不行,我说你不行,谁也不让,常常争辩到夜深,谁都说对方不够狠劲,才在村里老吃亏。钱金满发起姿来那黑牙立马就让人有些反胃,烟屎早已把它们糊了个够。

    尤其是在井下,钱金满那黑牙呼出的气经常让人老远就捂着嘴,我可以证明,他从来不刷牙,钱金多也不刷,钱金才则说刷牙那是让化学成分进了肠胃,伤害大。那似乎很有科学道理。至少钱金才念过中学,按他说是因为他爸钱福旺,那老头子硬是要他回家早些娶媳妇,才误了他考取功名的前程。后来他确实取了媳妇,但现在他单身。他说女人使钱汤不住,短裤要钱,扎头绳要钱,雪花膏也要钱,这都算了,那怎么还有胸上护个罩子的,那不是钱?后来钱金满媳妇据说就是因为那卫生纸花销太多,遭了他的毒打,赌气走了。

    钱金满把营头上箱木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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