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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房新山上,寒冷似乎比木沽河岸明显很多,以往记忆里的木沽河岸现在还能在晴日里有些温暖。而新山上没有这样的温度,即便在晴日里也是温度低至结冰界线。现在是冬至刚刚过去几天。

    早晨六点,棚子门前那些冰碴咯吱咯吱的在工人脚步下发出脆弱声响,犹如撕裂的内心慌张着。早班的工人们忙着准备一天劳作前的工作,几乎没有人会洗脸刷牙。都是懒在床上,被褥捂得实实严严。等到做伙食的人一喊开饭,才哈欠连天的钻出被窝,跑到棚子后撒上一泡尿,手也不洗,隔三差五的幽在饭桌前,各自把大碗盛满饭菜蜷缩在电炉旁漫不经心的往嘴里灌,让我经常想起电视剧里的逼供。大家都是毫无食欲懒洋洋的扒上几嘴就都大半碗的剩下,唯一的菜品,白菜洋芋就一直在大锅里翻滚着,咆哮着,直到最后一个吃饭的人也把碗顿下。这时工人们才又都出去拉屎,慢的就又拉上个二三十分钟,直到过了七点半才又聚集在一起。通常会有几个头疼的c感冒的c犯肠胃炎拉稀的c头晚做梦不详预感的,各种理由变换着使用,推脱上班。三舅通常是在平时就经常说道梦境的玄乎,只要有心情变化,他就一流二手的叹气,解释与猜测着他昨晚的梦境,往往这个时候,至少就会有一两个工友也随着三舅的梦境打了退堂鼓。意志好一点的就张拉着双手,把哈欠拉出一分钟以上长度,哆嗦着换上了上班衣服。

    三通把新锄筢往矿兜一磕,矿兜上一个咂白印,与铁形成一朵冰花,他便接着嗒嗒的磕上个几十下,工友们用尽力气往前推动,矿兜才在铁轨上晃动了几步。工人们接着才推着矿兜往坑口走去,几个串联起来,挂上绞车钢绳。随着绞车启动,矿兜在几分钟就泄到了平巷。他们才顺着斜坡下了井。

    我今天换班,黄季安排我带领中班,三舅和钱家三兄弟,六个哈尼族同胞是我们全部成员。

    我不太确定我的个性属于哪一种。喜好有一些,有时疯疯癫癫激情昂昂,有时安静如水,有时就是冷漠与开怀伴杂,就是属于与谁都沾边那种人。工友们形象的说我是“外交官”,与谁都能相处。但我内心一直憎恨分明,不过我不爱把这些搁置于人,照常爱看书,游山玩水是日常歇息的最大喜好。

    本来要好好眠上一觉的,但是起床才想起今天转班,就不想再回到被窝了。闲着没事转悠在工棚周围。

    太阳从卡房东头慢慢冒起,边上一圈圈红晕锁着白云黑云,犹如人间仙境,这估计是他们说的早日挂晕。依此说明天以后天气就会更加变得恶劣,这十分可怕,特别是下班洗澡,那得至少要打足百倍精神。现在,美丽的日出让我视觉感到一丝丝美丽,心情也就随着美丽了。

    顺着工棚后的梁子往上爬去,到了山顶,映在眼前的是整个大屯坝子被浓雾笼罩,我们就生活在他们的天上人间。坐在山头,美丽的风景很让人享受,这是我上矿山以来第一次看见日出的美丽,以前在竹叶山坑是早班,今天以前在这里也一直是早班,几乎都是还没有等到日出就已经在井下了。这不单单是我,估计每个矿工都一样吧,看上一次日出是比较奢侈的事情。早班通常是太阳还没有出来就已经在井下,中班的日出时正在好睡,夜班的出了井口通常都是过了早晨十点了。以至于我经常在想一个问题,作为矿工的我们是否早已注定要生活在黑乎乎的世界里,就连太阳也不那么光耀了。

    我喜欢这样,每到一处山顶,都要坐下来慢慢欣赏那一处风景,不管是否有书上所说那些名山大川的美丽,我都乐意享受其中,不管是光秃秃的黄泥巴山还是裸的青石裸露。也许这是因为现在我生活在矿山的缘故吧!在这里,矿工的生命是脆弱的,时刻提心吊胆,只有在平平安安结速一天的劳动到达地面,才苟且着活了一天,明天是否能够看见太阳,那还是个未知数。以至于我特别珍惜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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