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家中田地,听闻突厥蛮子走了,便打算即刻回家。
待这群百姓走了,习伯约方才策马入城。这守城的长官倒也尽职,虽然听命开了城门,却仍派几十名官军守在门前,以备不测。习伯约到得城门前,正欲入城,却被那群守门的官军拦了下来。
当先一名武官喝道:“小子!你是哪里人士?为何要入城?”原来,他见习伯约一身粗布衣衫,却又背负兵刃,骑着一匹高头骏马,不由起了疑心。习伯约便翻身下马,笑道:“在下扬州人士,是来范阳投亲的!”那武官又仔细瞧了瞧习伯约,忽然大喝道:“你那亲戚姓甚名谁?老子在范阳守城十余年了,这城中之人还没有几个我不认得的!”习伯约只得掏出一锭银子,偷偷塞入那武官手中,道:“那家亲戚我从未见过,长辈已只说他家姓沈。再说我这副瘦弱模样,如何能是坏人?长官还请通融一二!”
那武官将银子收入怀中,笑眯眯地道:“瞧你一副书生样,恐怕是个秀才吧?好了,速速入城去吧!”他一挥手,拦路的官军登即让开了一条路。习伯约点头一笑,急忙牵马而去。
习伯约不知玄武坛究竟在范阳城何处,是以入得城中,他便在一间客栈中先住了下来。既然杨青龙说玄武坛的弟子会来接应,习伯约心知自会有人找上门来,是以也不着急,便欲先去寻间药铺买来金疮药,敷在伤口上。
习伯约将赤炎刃解下,留在了客房中,而后徒步出了客栈。街上行人稀少,商贩也没几个,想来是因为此前突厥肆虐,范阳城闭了城门,百姓们也吓得各自躲在家中,无人再敢上街来了。
走过两条街,习伯约便找到了一间药铺。习伯约迈步走进,见药铺中空空荡荡的,只有两个人。柜台后立着一个伙计,此时正将一包药递给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那男子接过药来便径自出了药铺。
伙计抬起头来,方才望见习伯约,眉头一皱,没好气地道:“喂!今日本店歇业,公子若是买药,烦请另寻别家吧!”习伯约也不以为意,笑道:“在下只是来买些金疮药而已。”回头望了一眼,他续道:“况且,适才那位也是来买药的吧?他买得,我却买不得,这是何道理?”那伙计却是嗤之以鼻,讥笑道:“那味药是女菩萨要的,自然是另当别论!”习伯约闻言一愣,暗暗纳闷,心道:“适才那人明明是个男子,这伙计为何叫他女菩萨?”
那伙计好似颇不耐烦,又道:“这城中还有几家药铺,公子还是另去别家吧,我们要关门了!”说罢,他便走出柜台,欲要将习伯约逐出。习伯约不禁大感尴尬,却又不便发作,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门帘起处,一位掌柜模样的男子自后堂走出。
那掌柜见状,沉声问道:“熊胆啊,出了何事?”习伯约闻言,却是扑哧一笑,心道:“这伙计的名字当真可笑!”那伙计回身答道:“掌柜的,我本要关店了,这人却闯进来买金疮药,赶也赶不走,当真可恶!”这话颠倒是非黑白,习伯约便欲分辩,那掌柜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去为他配一服啊!一服金疮药又花不了多少工夫!”
那伙计只得点点头,二人便一齐转进柜台内,为习伯约配起了药。习伯约见这掌柜倒是明理之人,不禁暗暗点头。果然,过不多时,药便配好了,掌柜亲自交与习伯约,又嘱咐习伯约如何外敷内服,习伯约一一记下,方才谢过掌柜,拎着药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他将内服的药交与了小二,命其去煎来,而后回到房中,将衣衫褪去,又将外敷的金疮药先行涂在了伤口上。包扎妥当后,习伯约方才穿好衣服,前去大堂用饭。
大堂中没有客人,习伯约便随意选了一张桌子坐下,要了一壶酒与几个小菜,自斟自饮起来。一杯温酒入喉,习伯约的脑海中不由得便浮现出了张昌宗的影子。他已许久未曾饮酒,上一次喝酒那还是与张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