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辰,却只堪堪走出十里,习伯约不禁也心焦起来,暗道:“照此耽搁下去,恐怕狄大人已经身首异处了,我还未到范阳呢!”可是教他舍弃前方那一行五人独自离去,他却又不放心:“那女子心地如此善良,若真被路上的歹人害了,我又如何能心安?”权衡一番,他便打算再跟一程,待那一行五人到前方的村镇中歇息时,再行离去。
又过片刻,忽听背后马蹄声响起,有一匹快马疾驰而来。习伯约回身望去,隐约望见那马上之人是汉人装束,便未在意。那匹马奔至习伯约身旁,马上之人却“吁”的一声,止住了胯下坐骑的狂奔之势。
习伯约扭头望去,见马上之人乃是个老者,却长得獐头鼠目,颇为丑陋。那老者瞪着一双小眼,不住地打量着习伯约。习伯约见其不怀好意,初时尚有些不解,可待他望见那老者觑向大宛马的眼神,登时明白了:“原来他是瞧上我这匹千里马了!”不禁暗暗发笑,心道:“这老头莫非是想明抢?若真是如此,我倒要给他个教训。”望见那老者背上也背着一柄长剑,习伯约便知其亦是江湖中人。
那老者望了片刻,忽然轻叹一声,而后扬手狠拍马股,大喝一声“驾”,便打马疾驰而去。习伯约一愣,心道:“他怎么走了?莫非是见我年轻,所以怕了?”
那老者纵马疾驰,未奔出多远却又停了下来,这一次却是望向了那一行五人。习伯约遥遥望见,暗感不妙。果然,只听一个护卫已高声喝道:“你这老奴找死吗?”说着,已劈手打向那老者。那老者却是不慌不忙,亦是举掌回击,却是后发先至,一掌打在了那护卫胸口,将那护卫打得倒飞而起。那护卫摔在地上,连吐两口鲜血,便即死了。
变生俄顷,众人皆是目瞪口呆,愣在当场。习伯约急忙轻夹马腹,赶了上去。那老者拍拍手掌,似是颇为得意,笑道:“小美人莫怕,只要你乖乖听话,我绝不会伤你!”另一个护卫闻言,回过神来,喝道:“你可知我家小姐是何身份?乃是范”可未待他说完,那老者便已一掌打了过去,口中冷哼道:“啰嗦!”
这一掌同样迅疾,那护卫尚未看清便已被打中,跌下了马。不过,他虽受重伤,却尚未丧命,竟拼尽余力爬了起来。瞥见小姐便在身旁,他冷笑一声,抽出兵刃刺向了那匹马的屁股。
那马吃痛,登时狂奔而去。胯下坐骑猛地加速,那小姐被颠得险些跌下去,赶忙死命地抱住马脖子,却已吓得哭了起来。那侍女却是机灵,早已学着那侍卫的样子,将发簪刺到马股之上,纵马逃了。
老者见状,气得哇哇大叫,当即便抽出剑来,将那留在原地未及逃走的冯婆砍了。老者正欲打马追赶,心中忽生警兆,慌忙双足踏镫,向右跃起,待落地后再回头看时,却见自己的坐骑已被拦腰斩为了两截。
原来,习伯约拍马赶到时,那老者已将冯婆杀了。习伯约义愤填膺,也顾不得江湖道义了,不待大宛马停下,便即一跃而起,抽出赤炎刃砍向那老者后背,可惜,被那老者躲了开去。不过习伯约这一劈势大力沉,那老者的坐骑却代主人受过,遭了无妄之灾。
那老者见习伯约一身兵服,不禁一愣,再望见习伯约执着的兵刃时,却是面色大变,惊呼道:“你是天师道弟子?”习伯约闻言,却是颇为纳闷,心道:“我并未显露武功,他为何能看出我的师承?”那老者已冷笑道:“你既然持有赤炎刃,想来该是天师道中极受器重的弟子了?”习伯约闻言虽然吃惊,却冷哼道:“你今日滥杀无辜被我撞见了,可不能放过你,免得你日后再去害人!”
那老者闻言,仰天大笑道:“你不愿放过我,我还不能饶了你呢!当日袁天罡百般欺我,今日我鸦怪人便如数奉还到他的弟子身上!”他的笑声如同乌鸦鸣叫,颇为刺耳,怪不得叫做“鸦怪人”。习伯约心道:“原来师祖当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