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如此说。
“到了马嵬坡,我们怎么对待铁布?”刁德一还是关心这个问题。
范蠡现在心中只有贞娘,一时没想好,便反问道:“你的意见呢?”
“卑职以为,我们不宜助铁布。铁布,虎狼也,且素无信义,若助其即位,是添一强敌。而溜溜滑三兄弟,豕犬也,三人觑觎王位,必内讧不断,则无暇与我朝为敌。大帅三思。”
范蠡本来正想着怎么样掩饰自己内心急于救贞娘的想法,刁德一这么一说,无意中正好给了他一个下台阶的梯子,他笑着说:“你的意见非常好,现在我们去马嵬坡,救贞娘兼灭铁布,一举两得!”
刁德一却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铁布现在虽处窘境,但论其本事,依然天下无敌,兼之穷寇拚命,我们能劳师远袭,能不能灭了他,很值得怀疑。”
范蠡仰天哈哈大笑,“刁参谋长,这个,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咱哥俩何时与人较过力?不都是斗智出身嘛,那铁布一勇之夫,我从未正眼儿觑他。此番我们前往,打的是援助他的旗帜,他必无防备,智取易于反掌,不必忧疑。”
刁德一这才笑了,“大帅之智,天下谁人能抗!卑职多虑了,惭愧啊!”
“刁参谋长忠心耿耿,可敬可佩!”
大军急驰西北。
为防节外生枝,范蠡很小心地绕过了番邦的京城,这样,不得不大大延长了行军路线。虽然日夜兼程,却还是走了大半个月,范蠡一路上始终脸色不开,他表面上虽然沉静,内心却是焚心如火。
向北,气温如范蠡的脸,越来越冷,范蠡的心,也越来越冷,大军接近马嵬坡,遇到违季而来的大雪,此处已是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范蠡心中一种不好的预感,也随着雪花不可扼止地飘落。
大雪纷飞,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一时间,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前头斥侯来报,马嵬坡一片寂静,全无人烟。
范蠡的脸立即变得象雪一样煞白。
贞娘,我来迟了他心里说。
刁德一一直注意到范蠡的神色,他这一路上一直在想着:贞娘真是只是皇上心中喜爱的吗?范大帅自己,近来似乎大乱方寸啊
此刻,他看着范蠡紧绷的脸,小心翼翼地问:“铁布和玄礼的兵马,是报仇去了吗?”
范蠡望着漫天的雪,良久,才慢慢地说:“我现在判断也许我们不该绕过京城,否则,我们就该在京城外碰到他们的厮杀了”
“那贞娘此刻也在京城外或者已经入城了?”
范蠡依然没有转过脸来,仰天缓缓地摇了摇头,良久,他缓缓地说:“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下面的话就没有了。
刁德一等了很久,直看到范蠡双肩披满白雪,方才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让三军原地驻扎休整一下,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当地人,了解一下情况。”
玄礼兵马驻扎之处,有一些旧营房,三军借这些房子驻扎下来。
范蠡进了原来玄礼的中军帐,坐定,正开始吃饭,有人来报,发现两个当地的猎户,范蠡丢下饭碗,说:“请进来!”
两个年轻人被带进来,看形象是两兄弟,见到范蠡,不知是冷还是怕,有些发抖,颤颤地跪下去:“叩见大将军”
范蠡离座扶起两人,笑着说:“快快请起!不用怕,左右,看座!”
好容易劝得两人坐下,喝了两杯热茶后,两人才镇定下来。
“两位叫什么名字啊?”范蠡亲切地问。
这两个猎户果然是兄弟俩,哥哥叫常凯申,弟弟叫常宝,原来住在边境上,时常以猎物与汉人换粮食盐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