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走吗?”。。し0。白芷的声音让余栀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无奈的朝白芷耸了耸肩。
那是余栀第一次发现,白芷脸上竟然也会有如此认真的神情。余栀不由自主的收起笑容,其实她也并非真的想笑,只是想要气氛不要这么尴尬,可白芷丝毫不领情。
“听说深圳的海比北渎的更蓝更美,等你有空,我们一起去看啊。”
夜降临,黑暗一点一点侵蚀白色的光,天空上方变得阴暗昏沉。
白芷身后的独栋别墅里的水晶灯骤然亮起,透过落地窗显出暖色的灯光,有个人影踱步在客厅里,余栀知道那是天葵子。白芷脸上浮现出自己年幼时那种明知抓不住却又倔强不甘心的表情。
怎么可以那么像,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楼梯两旁的大树枝桠上落了不少积雪,白皑皑的被绿叶撑起。无错余栀觉得自己应该走了,她背过身去把下半张脸埋进围巾里,下楼梯时高跟鞋在空气里发出空洞的声响。很快,又被大雪消逝。
“下雪了,进来吃完饭再走吧,你不想回家看看吗?”。白芷咬着下唇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要是过去,以她的骄傲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这么低声下气的对人说话,可再不说,她就要失去余栀她又要失去余栀了
果然下雪了,大雪。毫无察觉的落在余栀的头发上,脸上。唇上,衣服上。她摇了摇头,其实余栀更想去给白芷一个拥抱,或者对她说快点进屋,不然感冒会更严重的。可什么也没说出来,好像只要一开口,所有的情绪会把自己捆绑在这个无数次逃离又回来的围城。
“发什么愣,回家啊。”
白晟穿着灰色的大衣从白雪深处走过来,他的头发上落了些雪,被浸湿。看起来黑的发亮。唯一让余栀感到温暖不是白晟的眼睛流露出的柔情。而是他向自己走来的时候。余栀脑海里总会浮现出过去白晟无数次向自己走来的场景。
每一次都不一样,却记得每一处细节。
总会忘记的,总有一天她会不记得过去发生的事情的。余栀想。
原本以为白晟是在对白芷讲话,因为余栀知道白芷感冒的很严重。
白晟一手甩着车钥匙一边搂过余栀的肩膀把她带进屋。自然像是理所当然这么做。他笑着。全然无视余栀困惑的目光。他的力气很大,余栀想要挣脱却被抱得更紧了。
进屋后柔和的光线让余栀不禁拘束起来,她甚至都不敢往屋里看。只能看着白晟单膝跪在鞋柜面前,大衣被拖到了地上。
“第二个柜子里第三层。”余栀把自己的大衣习惯性的挂到玄关门口的衣架上,看着白晟脑袋钻进鞋柜里几乎快拔不出来了,只能善意提醒。
“家里还是你了解啊。”
余栀看着白晟的笑脸,把脚塞进自己的毛绒拖鞋里。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毕竟这么多年都没整理过了。不过让余栀感到意外的是自己的东西竟然原封不动的保留在原地,而且拖鞋很新很干净,应该经常洗过。
“妈,余栀回来了,今晚咱们吃什么啊?”白芷那丫头把鞋子一甩就屁颠屁颠的往厨房跑,喉咙沙哑的说话,却又掩饰不了语气里的兴奋。
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石子路上积满的雪,不过它们会很快融化成水。窗帘被捆住形成扇形的形状,窗台上种着芦荟,长得很漂亮,这应该是余栀几年前无意在路上买的,只是两三年浇一次水,谁料竟长得如此好看,绿的像是要滴水。
感觉自己只不过是出了趟远门,什么都没有变。好像这几年发生的事情都不存在了。
“进去啊,干嘛这么客气,又不是没来过。”白晟拍了下余栀的肩膀从她身边经过,他挺直的腰背,好看的体形,走起路来习惯一摇一摆,有种玩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