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给老子下来!”
大绿倏地滑下房梁本想再说教番,孰料小银探着头就猛扑了上来,尘土飞扬下,加起来有一百二十多岁的两条蛇彻底扭打在了一起。
翻看医书的阮子悭也没有管闲事的心,对眼前的混战一概无视。挂了彩的小银心下仍旧不服输,拖着大绿就往外一阵撕扯,气喘吁吁的大绿在得到阮子悭的默许后,无奈只得出去继续纠缠。
目送着两条蛇扭打着离去后,阮子悭才将心思转到了荆地将士身上,看来有些事情终究是避不掉的。
在药舍捣药的向雎一下午没见小银,总觉得不对劲,可又不能对别人说,只得抽了空闲去寻阮子悭,喝着茶的男人只淡淡道:“它出去玩了,不用担心。”
同一时刻在田野外被扁的哭爹喊娘的小银早已将阮子悭痛骂了几千遍。
随着夜幕降临,医馆又来了一拨不速之客。
重重的敲门声惊醒了医馆的所有人,当前堂的灯盏亮起时,打着哈欠的竹青开了门闩,可还未待他将一个哈欠打完,来人已跨步进门将十锭金子倒在了桌子上,亮闪闪的金黄色刺得每个人眼疼。
“听闻阮大夫医术不错,希望您能诊治一下我家公子的病。”披着蓑衣的彪形大汉对阮子悭倒也敬重,语气上也皆是商榷,“诊金方面我们不会亏待阮大夫,这十锭金只是定金而已。”
“我家公子不医官宦,您请回吧。”早已清醒的竹青瞥着门外的马车,言语之上再冷淡不过。
在这乱世之秋,官宦之家还是避过最好,阮子悭是这么吩咐过,但此刻打量了这些不明来路之人,阮子悭心下已了然了几分,因那蓑衣下的行装他是认得的,只怕这些人是在战场了负了伤才连夜赶到了这里。
“把你家公子抬进来罢。”略一沉思的阮子悭对着竹青挥了挥手,而后便示意明海与向雎张罗药材。
当四名着蓑衣的彪形大汉将一裹着黑狐大氅的男子抬进屋时,青石板上已淅淅沥沥滴了一行触目惊心的血迹。
两名大汉将男子小心翼翼地置于躺椅上时,许是牵动了伤口,一阵低嘎的声音自那人的喉间传出,听来让人禁不住一阵哆嗦。
俯身上前的阮子悭捏着狐毛缓缓拉开了大氅,恍然被暴露于灯光下,气息微弱的男子或许不是很情愿,极是痛苦地蹙了蹙眉,而后凭借意识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接之际,脸色惨白的男子竟瞪圆了眼睛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呜咽,而后便晕了过去。
而手臂停滞在半空的阮子悭同样惊异地发出一声隐于喉间的低呼,寡淡的面容之上霎时现出万千神色,向来淡然的心境一下子轰然倒塌,只剩残片碎屑。
十年了,兜兜转转还是见面了。
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