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雎回到自己房里躺了整整一下午才渐觉身体恢复了常温,望着窗外渐黑的天色,向雎只觉自己的小脑袋又昏昏沉沉地抽痛起来。
心底埋藏无数事情的人注定要承受常人无法想象的苦痛,向雎想着阮子悭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不然他不会整日一副疏离于俗世的寡淡模样。
“你说公子是荆地人吗?”理不清思绪的向雎将小银从袖筒里提溜了出来,嘴上虽喃喃地问着,可向雎却满心不想知道答案,瞥了眼打着弯的小银后又将它塞回了袖口里。
感觉被无视的小银哧溜滑到了向雎肩头,昂首嘶嘶道:“不管是不是荆地人,姑娘此生又不会去荆地,还是不要多想的好!”
向雎挥手拍着小银撅了撅嘴,却忽然听到背后一阵敲门声传来,“向姑娘,该吃晚饭了。”
又是竹青那温和略带腼腆的声音,向雎忙趿拉着鞋子去开了门,迎眸却见竹青端着饭盘立在了门槛外,“向姑娘,你还是趁热在屋里吃吧,就不要去饭堂了。”
“这”向雎有些犹豫,她还是头一遭如此被人照顾着,若是不去饭堂,她只怕自己失了礼数,竹青仿似猜到她心中所想般,忙轻声补充道,“是公子让我给你送来的,你不必拘谨,吃完早些休息吧。”
向雎端着热腾腾的饭目送着竹青离去后又侧眸瞅了瞅阮子悭的房间,心中五味杂陈。
因着白日的事情,向雎也无甚胃口,随意喝了几口粥后复又躺回到了床上,可纵使外界再怎么静谧,辗转反侧的向雎依旧无法入眠。
心事重重的向雎最后索性起了床,从衣柜里掏出冬日的棉袍,取了针线盒缝补起来。在黑暗里缝衣服,让旁人想来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但在向雎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一针一线,细密的针脚,向雎仔仔细细地缝着,半刻钟下来整个人竟比白日还精神。缝完这件缝那件,向雎仿似迷失在了飞针走线中,可整个人却又好似在等待一件事情的发生,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待着什么。
时至午夜,小银实在看不过去了,就想将向雎怀中的衣服拖走,孰料向雎抬眸望了望窗外,而后从容地套了衣袍就往外走去。
当小银缩进向雎的袖口再往外瞧时,便见向雎已立在了阮子悭的房门外,而房内那压制在喉咙底下的j□j声几乎微不可察觉,若是不细听,当真听不出。
“姑娘,你”
小银还未嘶嘶完,向雎已轻轻推开门踱了进去,行至屏风处时,向雎缓缓停下了脚步,略略整了整衣袍后,才绕过屏风站在离床侧两步开外处。
阮子悭或许疼过了头,对于黑暗中的瘦弱身影并没有在意,整个人依旧深眉紧锁的躺卧在床上。
“公子,你是荆地人吗?”向雎伸了伸手却又缩回了袖口里,心中本能的反应遏制着她跨前一步去查看床上的人。
阮子悭咬牙忍了会儿痛楚,方睁开眼侧眸打量着向雎,虽看不清面容,他却也极力地眯眸望着,良久才无力地摇了摇头。
向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确认些什么,但见堂堂一个大男人被病痛折磨到了如此境况,心下也有些不忍,抿嘴思虑了番,终还是迈出了脚步。
待她跪坐在床侧俯身望去时,只见阮子悭早已紧咬牙关侧过了头,蜡黄的脸色,豆大的汗珠,惨白的双唇,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攥着,仿若下一刻就会有勾魂者将他勾走。
向雎缓缓凑近阮子悭试图能更清楚的查探他病痛的来源,岂料阮子悭瞬间睁开了双眼,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小脸,向雎慌乱之际忙探手盖住了阮子悭的双眸,却没意识到自己的脸还贴在近处。
阮子悭也无力气再说些什么,只由着她这样将冰凉的小手覆在双眼处,可刚消停一会儿,那噬骨般的剧痛又再次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