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雎换了衣袍急急赶往饭堂时忍不住又瞥了眼花圃,那些密密麻麻的影子也不知去了哪里,只留潮湿松软的泥土,看上去与平日没什么两样。
可向雎整颗心却愈发沉重起来,有些事情她不想发生,终究不受控制的发生了。
当她赶到饭堂时,所有人正在默不作声的吃着饭,气氛有些压抑。向雎捧了碗依旧坐在末位,埋头塞米粒时听得对面明海喘着粗重的气息,好似憋闷的不行。
“公子,要不要请位法师来看看。”实在咽不下饭菜的明海搁下饭碗,说出了萦绕已久的想法。
向雎从饭碗里抬起头,正好对上明海尤甚惊恐的面色,好似他刚才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般。
心底唏嘘的向雎忍不住侧眸瞥向阮子悭,只见他正慢悠悠地嚼着口中的饭食,一派淡然清冷之态。
“这个傻缺,请什么法师,医馆又不是闹鬼。”听不下去的小银嘶嘶着反驳了句,向雎慌忙埋头将左袖掩在了饭桌下。
阮子悭蓦地抬了眸状似不经意地扫了眼向雎,依旧缓淡着声音道:“也好,老陈你明日请个人来罢。”
呃?老陈茫然地点了点头,公子向来忌讳这些,怎地
向雎瞅着阮子悭离去的身影,不安地蹙了蹙眉,她关注的重点并不是法师,而是阮子悭面前的那盘肉。
公子大早上的就吃肉,而且吃了一整盘,这
难道身体真的快不行了?盯着瓷盘出神的向雎没意识到竹青已俯身在她眼前,温着声音道:“想吃肉了?”
“没,没”感受到身前温热的气息,向雎慌乱地垂眸往后退去,不料下一刻就被竹青提了起来。
“怎么这么没精神?再往后退就要摔到地上了。”竹青有些焦急,故而说话的声音也重了些。
本就无精打采的明海倏地被两人转移了注意力,忍不住走近多瞥了两眼向雎,“只是下个雨,又没下雪,干嘛裹这么多?”
向雎知他说的是自己,依旧深埋着头淡淡道:“怕冷。”
“怕冷?”明海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那就多干点活,出出汗就不冷了。”
竹青见向雎闷声嗯着,忙温言宽慰道:“别听他的,这阴沉沉的天不能晾晒药材,你就帮着陈叔拣选药材吧。”
当明海与竹青都离去时,向雎帮着老陈收拾完了饭堂才被引着去药舍,一路上老陈见向雎不言不语,以为她还为早上的事闹心,便踱到她身侧语重心长道:“明日就请了法师来看看,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安心留在医馆就行。”
向雎想的虽然不是此事,却也对老陈回应着点了点头。
到药舍时,老陈依着布局对向雎解说了番,随后又将一笸箩药材端放在了向雎身前,“你先将晒好的拣选出来,前堂有什么事会喊你。”
老陈嘱咐完便起身去了后院,向雎缩身窝在板凳上瞅着满屋舍的木架笸箩,嗅着混杂在一起的药香味,竟有一刹那的走神,整个人仿若又回到了云山谷的药舍中,而云笙师叔就坐在她身侧翻看着药书。
“想云笙师叔了?”小银见没人,便怯怯地探出头绕在了向雎的手腕上。
回神的向雎抿嘴摇了摇头,想念于她来说实在太过奢侈,还是不要的好。
“不好好干活,发什么呆!”从前堂挑帘而入的明海有些不满地瞪了眼向雎,好在小银缩的快,向雎从板凳上起身时,小银已安稳地待在了袖口里。
“整天讷讷的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明海嘀咕着将几包药塞在了向雎手里,转身就要离去。
“明海师兄,这”向雎有些不明所以,虽然知道明海讨厌她,但还是弱弱地开了口。
明海有些不耐烦地啧了声,探手将向雎怀里的药材扯过倒在笸箩里分成了两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