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雀本想把温姈拉到房间里去,此时脸色却一变,一把甩开她的手冲出去。她毕竟不是雀子,也不会考虑到要跟林家男主人交待什么。四个情绪不同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雀子!”一个疑惑,一个担心,一个欣喜,一个震惊。
门猛然打开,巫小婵什么都还来不及说,就被林雀拉起一头扎进雨中,往一个方向狂奔。所有明处的c暗处的,善意的c不怀好意的,都在蠢蠢欲动,然后在某一个时刻,必定要撕裂一切伪装的面具,来一场闷雷与滚石的c各自歇斯底里的c声嘶力竭的碰撞。
随后最先冲出来的是温姈,她盯着雨流里的那一个身影,眼神近乎燃烧起来的疯狂。林雀和巫小婵猛地被从一辆停在路边的的士里伸出的手拉进车里,扬长而去。而几乎同一时刻,一辆绿色的士惨叫一声停在温姈面前,里面的岳镜芜一招手,她立刻跳进车里,追逐而去。
车门被大力关上,两人还待反抗,但林雀一看清车上的人立马就停止反抗。“是你。”驾驶位坐着的冯芜傲然一笑,一轰油门,竟然把的士像赛车一样开出去。
林家男主人追出来时,还没反应过来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一时怔愣在那里。姓徐的一点儿不客气地朝他喊:“你的车呢?”“啊对对”“快开来呀!”关门的那一刻,谭潭很灵巧地钻进车里。姓徐的坐在副驾驶座往后边望,说:“你现在下车还来得及。”这群人里,谭潭算是最弄不清楚状况的人之一,然而她却没有丝毫怯懦:“带我一起!”她只是想弄明白这一切,这并没有什么错。姓徐的没再说什么,林父在这时把油门一脚轰到底,车以不要命的姿势轰然弹射出去。
紫色的闪电一霎那间将路旁的一棵行道树击得焦黑,冯芜一打方向盘,车里的人随惯性身子一歪,狠狠撞在一起。林雀连忙察看坐在后面的巫小婵,她本能地抓住身旁的黑衣人,黑衣人像是定住一般承受住她整个儿的重量,丝毫没有移动。
巫小婵给林雀一个“没事儿”的眼神,转而研究起身旁的黑衣人。片刻后她便觉出端倪来,声音无甚情绪地说:“木偶人。”冯芜从后视镜里观察着紧跟上来的车,在一个十字路口猛然一拐方向盘,车子几乎转过一个直角继续加速前进。
多亏这大雨,街上几乎没有行人,连车辆都很少。荆川也不是京市,即使闯红灯超速行驶也没有交警会追。林雀又是一歪,气急败坏地扭回半个身子冲冯芜喊:“你这开的哪门子的车!”冯芜也大喊:“没办法!只能这样开——”说着又是一个九十度的急转。
第二辆车里,岳镜芜紧紧跟着前面的车,手上动作显然还游刃有余。跟着前面的车急转九十度间,他问温姈:“真的是行者?”不料温姈竟摇摇头,说:“我不确定她竟然不是非自然能力者。我探查不到她的非者气息。但也有可能她会很高明的隐蔽之术,连我都察觉不出来。”而此时的第三辆车上,林父正震惊地盯着前面车的车尾:“这帮孩子不要命吗?”姓徐的不客气地说:“你要是跟不上,才真的会有人没命。”林父没再说什么,一踩油门跟得更紧些。
紫色的闪电蕴含着一种巨大的悲伤的力量,在一方天地里妖艳绽放,把这混沌的人间鞭笞得遍体鳞伤。雷神终于释放出它长久的压抑,挥舞起万斤的铁锤,俯地咆哮。人们都惊恐地看着这泄洪似的大雨。在一栋栋阴暗的小楼里,窗檐的蜘蛛蜷缩起八条长腿,在蛛网上孤独地飘摇。妈妈把儿子搂在怀里。顾不得怨咒这善变的天地。整座城市似乎一下子变成一座灰色的孤坟,看不到一个人影儿。在这天地间游荡的,似乎只能是孤魂野鬼。车轮胎碾碎一地水珠,它们还来不及发出一声尖叫,便被另一辆车碾得米分身碎骨。第三辆车开过时,它们早已死得彻彻底底。
“不行,完全看不清路!”冯芜握方向盘的手有些抖。在这样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