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眼看见落日时分的漫天红霞,看见面前凤目鹰眸的男。
他冠上的红玛瑙映了晚霞刺眼
他的眼亮,他的唇红
他拽她出来的力气大
简绯的眼泪一下流下来。
她双眼睁得圆,黑亮亮的仿佛东海深处最大的蚌壳里最亮的黑珍珠,泪珠儿无声无息地滚滚而下,好像九天之上最澄澈的泉水开了闸。
红唇被咬的惨白,以往向上扬起的弧掉了个个,笔直的,微微向下撇着。
简绯微微的颤抖,仿佛河边迎风的芦苇,细瘦的身躯摇摇曳曳成一个无法继续坚强下去的姿态。
她竟然哭了。
关北烈心中惊叹着,奇怪为什么这个小姑娘能这么惹人怜爱,同时心中涌起强烈的酸楚和对李昌两人的厌恶。
他觉得她一定经历了什么,但是并不去问,揭露别人伤痛不是好的做法。他只是又伸手一搂,脚下一顿,将简绯带离这里。
“别怕,他们不会得逞的。”关北烈笨拙地安慰着简绯。
简绯紧紧把住关北烈的腰,在飞檐走壁的时候放声大哭,泪水毫不客气地染湿了关北烈胸口的锦袍。
前世的苦楚和今生的悲戚积攒了久,以至于简绯在假山洞里险些魇住。
但是这个男将自己拉了出来。
是他让自己看见火红的霞光,是他将自己带着离开。
对于此时的简绯而言,关北烈,已然成了光明。
“嗯谢谢你。”简绯站在自己院屋后的花树下,低着头吸溜着鼻,手里不知所措地攥着具关北烈特色的墨色金边手帕。
粉嫩嫩的脸上犹有泪痕,嘴巴不自觉地撅着,又成了一只包。
但是显然关北烈已无心去欣赏简绯这幅包样。
他自己也有些愧疚,毕竟还是自己把简绯带去才哭的,他咳了两声,道:“没关系。”
简绯觉得关北烈声音有异,偷偷抬眼一看,发现这黑衣酷哥仰头做望天状,不由偷笑了一下。
关北烈听到女轻笑,不由疑惑地低头看去,却对上一汪清潭似的眸。
他脸红了。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关北烈又干咳两声,转过头去,“以后自己人面前可以叫我大哥,我和你父亲很熟的。”
说罢,也不知简绯听见没听见,抬腿就飞身过墙了。
“”简绯心中的阴云早在关北烈那里哭的一干二净,万里晴空地看着关北烈离开的身影,觉得这真是个可爱的人。
“小姐,原来你已经回来了。叫奴婢们好找!”朱玉绕着屋转圈,冷不防发现简绯站在那里,开心地叫到。
简绯连忙把关北烈的帕藏起来,使劲揉了揉脸,转过身一脸抱怨:“那个人真是多事,刚刚为了吓你们一跳,夹着我在府里面转来转去,累死了!”
原来简绯在演练场说话时声音很低,关北烈又冷着脸把丫头们赶远了,所以朱玉她们并不知道简绯同关北烈说了些什么。
“那男人真怪!”朱玉皱眉,“小姐,方才可是吓坏奴婢们了。”
简绯又和朱玉瞎说了两句,便叫朱玉扶着到屋里去了。
庄嬷嬷早知道了此事,见简绯安然回来,放下心的同时少不得又要责备几句,简绯嗯嗯啊啊的应了,又说了好些话来哄,方罢了。
不多时,前院来传晚饭,简绯一面向外走,一面问:“今日晚饭都在么?”
传话的丫头也是伶俐,低着头把该说的全说了。
“回小姐的话,今日夫人不舒服,躺着呢,侯爷叫小厨房煨着粥候着,大小姐,小姐,表小姐还有姨娘和赵夫人也都去了。”
简绯的步顿了顿,方想到今日是十五,每月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