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绯怀着疑惑的心情向演练场走,走得越近,心中越发疑惑。
那男的笑声爽朗而豪气,仿佛北地一望无垠的草原上平地而起的一阵大风,又仿佛苍蓝得天宇下雄鹰的羽尖划破空气,疏狂而霸道,带着最自然不过的清新与高远的气息。
是谁呢。
简绯默念着,微微低着头,眼睛追随者自己绣了花的鞋尖。
是谁呢。
耳朵里那样的笑声似乎从未听到过,但是那种刺破青天的快乐似乎就能通过这笑传到自己心里去。
即便是唐简墨的飞扬也无法与此人匹敌,简绯垂下的眼帘里暗光流转,似乎有点期待,又有点不知所措。
“小姐来了。”
小厮的声音清清脆脆。
“妹?是不是想骑马?”唐简墨笑着纵马跑过来,一个飞旋自马上落下,一口白牙晃呀晃。
“嗯。”简绯有些心虚地应了声,目光游移着看着地面。
自己,还是有些心虚的吧。
最恶劣的一面,最狼狈的时刻都被那人看了去,那日他莫名其妙的援助也显得不合常理,而自己受完恩惠便冷脸离开,怎么都说不过去。
但是总感觉,他是个很不简单的人。
万一因此人横生枝节呢
简绯想了又想,一旁唐简墨早哇哇叫起来:“妹怎么了?为什么老是低着头?”
简绯的脸腾地烧起来,倔强地抬起脸,道:“没什么!”
这一抬头,顿时有些呆。
简绯的目光顺着哥哥的肩膀看过去,不远处有男端坐于马上,身影笔直,沉静如山。
他仍是一袭乌黑的锦缎长袍,红色玛瑙镶嵌的冠兜住千墨发,身后如瀑青丝随风微扬。
他的眼是那么亮。明明是为妖冶的凤目,却生了鹰一般的眼眸,灼灼如黑夜中划开苍穹的流星,直直看过来,便仿佛全世界只剩下这一双眼。
随风扬起的袍脚微漾,简绯这才发现其内侧竟是绛红的里,金线滚边绣了祥云如火,赤艳艳随风翻飞。
关北烈。关北烈。
强迫自己收回视线,简绯扭头便往马房走,唐简墨正要说什么,演练场外却跑进一个小厮来。
“少爷,侯爷叫您去书房。”
唐简墨听了毫不犹疑,挥挥手,道:“简绯,你们那日见过了,哥哥去去就回。”又向关北烈笑道:“劳关兄看顾小妹了。”
简绯心中郁结地看着唐简墨向前院跑去,心中微惊。
这关北烈那日初见唐原骥便道别来无恙,这究竟是怎样的交集,才使得他一个西陵谦谦相待,使得素来谨慎的父亲和哥哥允许这个男直入内院而不报,甚至现在将自己单独与他放在这里?
简绯心中猜测不出,一抬眼,却发现关北烈不知何时早已站在她面前。黑眸如星,红唇似火。
“殿下”简绯规规矩矩行礼。
再抬眼,便见关北烈的黑眸中燃起一把火。
“额”简绯向后退了一步。
“你!”关北烈气急,竟半晌说不出话。
面前的少女明眸善睐,眼睛骨碌碌转着像最美的黑玛瑙,红艳艳的嘴唇被贝齿咬着,脸白白嫩嫩的像个包
小包为什么不接近自己呢?
要知道关北烈一向懒得理别人,行动就如一阵风,黑衣冷面,无情的很,对有趣的事物才会报以行动。
而现在,简绯的避之不及充分地让这个扮猪吃老虎的老手体会到了什么叫吃瘪。
“你讨厌我?”关北烈的眉头微微地扬起,凤目眯了眯,摆出一个典型的威逼表情。
“不是的不是的。”简绯连忙摇头,“多想了。”
关北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