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了,就给你买了匹小马。正好小马刚刚习惯了我们这地方,你可就回家啦!”
“唉,我的小马?”贵鬼愈发兴奋了,“阿托带我去看看!”
“好,好,我们这就去看。”
于是在足足两年的生离死别之后,这一老一小居然决定最重要的事是去看看新买的小马驹。穆有些无奈,却又不忍打断。而一旁的母亲一直目不转睛地望着穆身后的纱织,大约是母亲的天xìng使然,潜意识里已经感到了些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几步,却又不敢靠得太近,就这样隔着好几尺的距离悄声问穆道,“阿穆,这位小姑娘是谁?是不是你在圣域的朋友?”
“是亲人,阿妈,”穆回答,“她是才三天大就被抱去圣域的妹子啊。”
母亲呆呆地看着穆,似乎根本没反应过来;沉默太久,就连从来镇定自若的纱织都开始捏衣角。穆握紧了纱织的手,又添了一句道,“阿妈,她就是你的夏依达啊。”
母亲仍然没有反应,但这个时候穆听见身旁传来父亲颤抖的嗓音,“你说她是谁?”
果然,父亲停下了脚步,笑容僵在脸上,双目中全是惊恐,正不可置信地来回看着穆和纱织二人。贵鬼也忘了他的小马,如今只是屏息凝神地站在父亲身边,似乎是抓着父亲的袖子,但穆知道小贵鬼正不着痕迹地扶住父亲。
“父亲,她就是你们的小女儿。圣域的事情都已经彻底解决;现在不光是我和贵鬼,就连妹妹也可以回家来看你们了。”
“你确定她就是你小妹妹?”父亲大约是不敢相信;将近十五年的渺无音讯后,在父母心中已经永远失去的小女儿居然还会出现在面前。
“我很确定,”穆柔声说道,“你看,她和我不像么,阿托?和阿妈年轻时不像么?”
“像,和你像,看着就像是你妹妹,”老父说着,缓缓地朝纱织伸出手来。
纱织握住老人的指尖凑到唇边,温柔地亲吻被高原风沙变得粗糙的手心。
“阿托,”纱织用汉语说道,“对不起,我不会说家乡话,但我还是要告诉阿托我有多高兴。”
父亲的手颤巍巍地拂过纱织的面颊,就是到了还礼的这一刻也仍然带着不敢相信的颤栗。确实难以相信,因为如今的纱织和父母亲毫无相似之处。穆遥想初见纱织的时刻,尚未完全觉醒的女神看上去还有几分塔吉克少女的模样,若是仔细辨认或许能隐约看出和自己有一分亲属关系。而如今神力彻底释放的雅典娜女神美得不像人类,自然更不像世界屋脊上的一对天天风吹日晒的中年牧民夫fù。但触碰到了少女的脸,父亲却仿佛确认了什么真相一般,呼出悬了许久的一口气,脸上瞬间布满泪水。
“真得是我家姑娘,”他说,“我的姑娘她回家来啦。”
盛夏的蓝天下,喀喇昆仑山的草原百花齐放。碧草鲜花之间,贵鬼坚定而别扭地驾驭着他的小马驹。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纱织一直在出言指点,“贵鬼,你放轻松点,别用力扯缰绳,腿也放松,别用那么大力气!这马匹还年幼,你越是用力她越害怕,越恨不得把你甩下去!”
“我也想放松啊!可是小鹰她什么都不听我的。”
仿佛验证贵鬼的话一般,被唤作“小鹰”的马儿开始敲蹄子打响鼻,吓得贵鬼把缰绳握得愈发紧了。小鹰顿在原地,却是更加不耐烦地甩着脑袋。
“贵鬼,羊群跑远了,我都看不见头羊了!”
贵鬼一惊,条件反shè地一蹬马腹就想催促小鹰往前赶,双手却仍然紧紧扯着缰绳。无可适从的小鹰这会儿真发怒了,死命地乱踢乱跳,就想把背上的蠢骑士给丢下去。贵鬼根本无法应付,又听见纱织惊呼自己的名字,知道情况不好,权衡厉害之后终究还是选择了直接从马背上消失。纱织说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