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完颜氏不得踏足乾清宫!”我忍着痛等纯雨被人抬来,我才冲到她的身边。
纯风也在此时赶来,纯风哭得极为伤心,见此时纯雨浑身是血的样子,哭得已没了声音,我拉起纯雨的手,见她还微弱地呼吸着,心已是绞碎般的疼着。
“雨儿,今日我就让常平和你长姐送你出宫…你再不能跟着我受苦!”我牵着她的手啜泣道,她却没力气回我一句话,趁着此时完颜氏尚未被赶尽杀绝,我只想靠常平送她出宫,救她一命。
纯风用力跟着点头,命那几人跟着我们二人送纯雨回到了钟粹宫,我望着她躺在了榻上,渐渐平息,泪水已是满面,“常安,你对得起公主,就真的对得起她吗?”
转身出了纯雨的暖阁,我只觉胸前一阵剧痛,剧烈地咳起来,纯一忙上前来扶我坐下,端来清水与我道,“娘娘,您终究要保重身子啊…”
我只是端着手里的杯子,一口也没喝下,淡淡笑道,“就算我保重自己的身子,我又还有多长的路能走呢?”
夜间常平私自来到钟粹宫接纯雨出宫去,我劝纯风同常平一同回府,陪着阿玛额娘,纯风担心自己的妹妹,便应下来。
常平走前见我气色不好,却要为我诊脉,我只怕他会知道真相,便一味推脱,他却更起了疑心,道,“若长姐让臣弟诊脉,臣弟不肯走。”我才侥幸地想着,常平未必就能发现什么,便伸出手来让他诊。
常平良久后也不说一句话,我以为他没发现何异常,心里才松下一口气来,才发觉他是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哭着,纯风发觉他的异样,更是着急,怒问道,“长姐究竟如何?你倒是说话啊!”
常平低着头,最终瘫坐在地上,道,“半年。”
我只感觉两行热泪从眼角边滚落,我靠在靠枕上,淡淡笑道,“平弟别伤心,半年于我而言,足够了。”
我深知自己自从在天地会中几乎一死被人救回一命后,就没有多久的命数,如今就要看到自己的结局,半年足够了。只可惜,我曾经爱过的人,在乎过的人,如今却是最恨我的人,若如此撒手而去,只怕自己执念难安。
也罢,执念至最后,无非凉薄而已,我亦没有必要再折磨自己。
常平和纯风带纯雨走后,钟粹宫转瞬只剩下我与纯一两人,我躺在暖阁内燃着暗暗的灯光,望着窗外一轮明月,不知所思。不知常安与雪绒此时走到了哪里,不知他们可能躲过官兵的追捕。
夜间一阵鼎沸之声,我隐隐约约从梦中醒来,却听到纯一告诉我,“娘娘…安少和公主在远郊被官兵抓捕,困于远郊。”我坐起身来,却觉得心口一阵发热,猛然吐出一抹鲜血,溅在床边。
纯一落着泪,一言不发,我亦知道,我与家族的末日就要到来。只要被捕,我们绝无生还之路。
“完颜氏!”我听见殿外忽然有人大声呼喝,只见一队粗鲁的官兵冲进暖阁来,将我从床边生生往外拽着,大声吼道,“皇上和太皇太后传你去问话!”
“你们住手!”纯一在后面追着,大声吼叫着,“我们娘娘病的很重!”那些官兵却是发出一阵轻蔑的笑声来,讽刺纯一道,“娘娘?很快就不是娘娘了!让你们娘娘去天牢里养病吧!”
官兵押我来到慈宁宫,而并非乾清宫。我衣着不整亦尚未梳妆,被官兵推搡着摔倒在太皇太后和皇帝的面前,我才发觉裕亲王与子静,平亲王与欣儿也跪在殿内,一言不发。
我挣扎着从地上起身,支撑着自己跪在地上,才发觉皇帝一直看向别处,从来没有看过我。我不知是他对我的厌恶太重,还是不忍心看我们今日见面的生分。我却全都不顾了,他如今怎么想我,对我来说还有什么重要。
“完颜霏,你一人私放常安便罢了!可你为何要带上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