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我忽然想起惠儿的事来,她向来不是会无缘无故诬陷他人的人,今日为何会这样莽撞地诬陷皇帝心尖上的舒贵妃呢?我想不明白,我也不相信惠儿真的只是一时冲动。
我忽然担忧起来,我选择不闻不问,我选择决绝离去,可想过我走后惠儿的处境?若不能帮她证明清白,我离开后她又该怎么办?
想至此处,我忽地叩了叩身后的窗,纯风几日来一直留在宫中陪我,只怕常安触怒了玄烨后,我的情绪会不稳定。
纯风提着一盏明灯,同纯一走进暖阁来,进来后先理了理自己沾染了雨水的裙角,而后才走到我身边问道,“长姐可有何吩咐?”
我抬起头来抓紧了纯风的手,见到她与纯一,我不禁眼底一热,恐怕如今真正还陪伴着我的人,只剩她们几个。
“娘娘您怎么了?可是不舒服?”纯一比纯风更加紧张,我见她的模样,便笑道,“你别紧张,我很好。只是想到今日惠妃的事…有些想不明白。”
纯一这才松了口气,笑道,“奴婢还以为娘娘身子不适呢!方才淋了雨,奴婢就担心了好久!”
我浅浅一笑,拉着纯一与纯风坐到我身边,将壶中的热腾腾的茉莉花茶倒在杯中,递到她二人手里,笑道,“喝些茶驱驱寒气。”
纯风同纯一有些怯意,并不敢接过我手里的茶杯,我却笑她们二人道,“你们姐妹三人早已是我的亲人,数十年如一日待我的,恐怕早没几人了。”
纯一宽慰我道,“娘娘不要这样想,除了我们姐妹,还有常平少爷和安少爷啊…还有五福晋,还有惠妃娘娘,还有公主…”
我低笑着打断她,想来纯风并不明白,我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她们几人以真心待我,却绝不会将我视作生命的中心。
只是说到常安,我忽然想起那日他当面指责了舒贵妃与玄烨后,我再没有见过他的面,不禁心内担忧,便问纯风道,“你这几日可有家里的消息?安弟近来如何?”
纯风忽然面色一窘,却让我心里的担忧愈发浓烈,常安向来不会与我抱怨自己的处境,每次见我总是尽力让我宽慰。
“他究竟处境如何,你不许瞒我。”我立时放下手中的杯盏,纯风闻声站起,低头颔首向我道,“长姐…安弟只是暂时在府内休养,几日没有入宫而已…长姐不必担心。”
我听纯风语气犹豫,仍有几分将信将疑,然我多年来最信任纯风,便也不再追问。
我只道,“几日不见他了,明日叫他来见我一面吧。”我话音未落,纯一已扯开话题道,“娘娘!您不是正说惠妃娘娘的事么?怎么又想起安少来了?”
我见她们姐妹二人如此模样,心中更是生了疑,然而我却知道,若她们真心瞒我,无论我如何追问,她们都不会告诉我真相。
我只得顺着她们的话道,“我只是想不明白,惠儿衣裳上的凌霄花粉究竟是不是舒贵妃染的,如若不是,以惠儿的xìng子,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去诬陷旁人?!”
此时窗外的雨瞬时大了起来,纯一放下了撑窗的竹竿,转身对我笑道,“娘娘!这有何难的,惠妃娘娘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冤枉好人,所以说,惠妃娘娘的衣服上一定有不洁之物,常平大人也能证明啊。”
我低头思虑,轻声道,“惠儿认定了是舒贵妃所为,可我今日看她的反应,确实不像是她所为,更何况她此时最得圣宠,何苦去伤害惠儿呢?”
纯风复又去烧了一壶热水,倒在我的杯中,仔细劝我道,“我亦想惠妃娘娘不会诬陷舒贵妃,那定是有人投了不洁之物,只是此人是谁,却不得而知…什么人会在衣服上做手脚呢?”
纯风正说着话,我忽听钟粹宫外有人隐隐哭泣的声音,再仔细去听,竟是个小孩子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