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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

    我立时亲自批了遮雨的斗篷,走出暖阁去去看,只见钟粹宫朱红色的高门之外,一个小男孩蹲坐在宫门下哭泣。我撑起了纸伞挡在他头上,弯下身去看,竟发觉是二皇子承瑞。

    我心内一惊,立时一阵心疼,承瑞的额娘马佳氏进了浣衣局,他由太皇太后亲自抚养,但太皇太后终究年事已高,精力有限,承瑞时常受不到应有的照顾。

    我唤来了路海与杜一,将承瑞抱起,带进了钟粹宫,我带他进到我平时起居的暖阁,亲自为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问他道,“承瑞,你怎么在这儿?怎么没回老祖宗那里?”

    他揉了揉哭红的眼睛,抬头看我道,“承瑞想见阿玛,娘娘能带我去见阿玛么?”

    他的语气近乎恳求,我却不能满足他。

    无传召不得面圣,我如今根本不能随意去见他。

    我只笑了笑,为承瑞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道,“承瑞想不想吃糕点?额娘这里有许多,去叫纯雨姐姐拿给你吃。”

    他却突然大哭大闹起来,扯着我的衣角哭闹道,“娘娘是不是不想带我去见阿玛?阿玛说娘娘是他最在乎的人!若娘娘肯带承瑞去,阿玛一定会见承瑞的。”

    我却忽然失语,我不该如何面对小孩子一颗极为纯净的心,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

    他的阿玛,他的额娘,都不是心思简单淳朴之人。

    窗外的雨愈发猛烈,承瑞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在暖意浓浓的暖阁中渐渐起了困意,他迷迷糊糊时低声道,“纯额娘,我额娘是永远都只能留在浣衣局了吗?”

    我心里愧对于他,因为他额娘是我亲手送进浣衣局的,可是我更恨他阿玛对他的不闻不问。

    我见承瑞靠在我腿上已渐渐睡去,便低声吩咐杜一去为他接来热水沐浴。当杜一打来热水时,纯一轻手轻脚地将承瑞抱起,我才动了动自己已经有些麻木的双腿。

    我望着杜一在内暖阁为承瑞沐浴,我忽想起纯风一句话来,“是什么人会选择在衣服上动手脚呢?”竟猛然想起了什么。

    我狠狠一拍手下的茶案,高声道,“承瑞的额娘,从前的荣妃,如今就在浣衣局中!”

    那批新进贡的衣裳要先送到浣衣局去浣洗,其余众人都不可能有机会接触贡品,这也是皇帝相信舒贵妃的原因之一。

    纯一略打了打呵欠,问我道,“娘娘您想到了什么?马佳氏进浣衣局受过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纯风也猛然想到了什么,手下一顿,道,“是啊!这绝非巧合!”

    我努力抑制住心内的气愤,没想到她已被罚入浣衣局仍要兴风作浪。

    纯风去为我取了御寒的斗篷,撑了纸伞,对我道,“纯风陪长姐同去。”

    我坚定地对她点一点头,又望向内暖阁中的承瑞,以眼神示意了纯一,道,“若需要时,你明白本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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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夜里,大雨肆虐,唯有我与纯风走在昏暗的长街之上,浣衣局位于女官居住的北三所内,此处于我而言却有着难比寻常的意义,那年我与君默,与仍不是皇帝的他,所有美好而干净的回忆都在此处。

    纯风去敞了浣衣局的大门,而此时于大雨的深夜之中,浣衣局内的宫人们仍未休息,仍旧纷纷忙碌着。

    浣衣的水声与大雨的水声jiāo织在一起,令人分不真切。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众人顺着声音向身后来看,见来人是我,纷纷慌乱地起身,跪在了院中。

    大雨很快将她们身上的衣衫打湿,而我站在雨中却丝毫没有离开纸伞半步,我于人群中很快寻到了马佳氏的身影,她唯唯诺诺地跪在最后,恐怕我发觉她的存在。

    我并未理会其余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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