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公主,更加美丽可人,一时痴痴望着,听到公主的声音,忽然笑出声来,展开了双臂,高喊道,“绒儿!……绒儿!我回来了!”
常安从前从不敢在宫中唤公主小名,纵使二人心意相通,彼此爱慕,老祖宗也有将二人指婚的心意,他却也从不敢跨越眼前的鸿沟。
经历此一劫,常安才彻彻底底地明白,没有什么人与事可以阻止他珍惜眼下他拥有的幸福。
公主此时脸上的泪水再也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欣喜与感动,公主向远处的少年狂奔着,身后的黑发如一袭淡墨画般飘散在背后,与殷红的梅花融为一体,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常安紧紧拥住狂奔而来的公主,他抱住公主感动地旋转,仿佛觉得世间的一切美好,都在此时此刻领略了。
“常安,你终于回来了,我一直好担心你!你身上的伤好些了么?”公主敛回心神后,便如此问道。
常安放下怀中的公主,宽慰地对公主一笑,道,“绒儿你放心吧,我已全好了,只是长姐她…”
公主眉心不禁一蹙,忙问道,“嫂嫂她怎么了?前几日听闻皇兄派了许多御林军及禁军出宫,不知所为何事?可是与嫂嫂有关?”
常安不愿公主担惊受怕,却又不忍对公主隐瞒,只道,“长姐的伤势比我要重,所幸此时已清醒过来了,太医院的太医和皇上都陪在她身边。”
公主此才放心地点一点头,道,“惠儿姐姐比我更担心嫂嫂,如此便好,我也可让惠儿姐姐宽心些。”
常安望着眼前的少女,目光中尽是爱意,他轻声道,“绒儿,我不知该如何感激你与惠嫔娘娘,一直这样相信我完颜一族,更是无条件地帮助我们……”
雪绒一听此话,连忙捂住常安的嘴,道,“对我,你还要讲感激么?”
常安含着些许泪意,感动不已地望着公主,终于揽手紧紧将公主拥在怀中,低声道,“绒儿,我…”
他的话突然戛然而止,公主缓缓合起了眼眸,低声问道,“什么?”
常安更加用力地抱紧公主,终于鼓足了勇气,动情道,“绒儿,我…此生非卿莫娶,愿执子手,与子老。”
常安紧张难耐地等着公主的回话,终于他听到少女恬美的声音传至耳畔,“我亦非君莫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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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安见完颜氏的病情忽有恶化迹象,忙请皇帝离开了暖阁,复又为完颜氏煎了yào,待纯风喂完颜氏喝下后,他才愁眉不已地退出暖阁去,对皇帝道,
“皇上,纯贵妃娘娘的病情本已好转了,不知为何见了皇上后,却忽然…”陈云安忽然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犯了大不敬的罪过,忙道,“老臣并非此意!还望皇上恕罪!”
皇帝此时满心都是完颜霏的情绪与病情,根本无暇去怪罪陈云安,更何况陈云安本是医治完颜霏的功臣,岂有降罪之理?
便只道,“陈卿起来吧,她为何忽然病情恶化,朕心里清楚,不怪卿,卿不必自责。”
皇帝深深地自责着,从始至终,他本想送她出宫,保护她不受皇后一党的伤害,至最后却叫她失去了第一个孩子,还叫她险些失了xìng命。
皆因自己的不信任与伤害。
皇帝想到那天完颜霏垂死挣扎时,仍旧让自己快些离开,仍旧告诉他那是他们之间的孩子……
皇帝愣愣地坐在完颜霏的门外,怔怔地想着,为何没能早些看清她的心意?
是他付出太多了,痴心太久,所以以为一直是自己爱着对方,对方却从未像自己一样坚定。
可是到最后,她从未对不起他,他却让她伤痕累累。
皇帝忽然感觉面上滑过两行泪意,他已极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