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笙!”苏恒又向玄烨告发道。
那日我在等的人,的确不是玄烨,但也的确在那天之后,我心中除了玄烨,便再无他人。此时我对涟笙的感情,只如亲人一般,他就好像是我的亲哥哥一样。
“此人是五爷福晋纳兰欣儿的亲生兄长,惠贵人纳兰芷珠的堂兄,纳兰家和完颜家的关系谁人不知!皇上您再看看惠贵人对恪妃的死心塌地,以及五福晋和恪妃的关系就该知道!他们二人的私情是确凿无疑的!”温僖贵妃振振有词道。
玄烨已被气得面目铁青,他明明见过涟笙,也知道我与涟笙的往事,那时的他还曾说,“无论涟笙让你遭遇过什么不快,我不会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我会让你一直快乐……”而他此时,为何却像变了一个人呢!
“纳兰涟笙,你自己说说,你和完颜家究竟是什么关系?”温僖贵妃忽然向涟笙问道。
涟笙拍了拍怀中的我,镇静地向温僖贵妃道,“我纳兰家与完颜家jiāo好,从未做过苟且的勾当,我阿玛与霏儿的阿玛都是廉洁清明的好官!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们二人的婚约更是在霏儿入宫之前,不知娘娘想要抓些什么把柄?”
“不愧是纳兰明珠的儿子,好一副嘴皮子!”温僖贵妃冷冷地一笑,复向涟笙道,“你既然一口一个霏儿叫的这么亲切,你总不会不认识他的两个弟弟吧?”
我方想去示意涟笙,他却早已脱口而出,“自然认得,完颜常平乃是宫中太医院的太医,完颜常安则是御林军统帅!娘娘觉得有何不妥吗?”
“皇上,如此看来,这涟笙又怎么可能与安少不相识呢?”温僖贵妃笑意浓浓地向玄烨说道。
我胸前一痛,几乎要即刻昏厥过去,但听身后的惠儿忽然一声大吼,道,“皇上!那晚涟笙劫走的人是我,放走他的人也是我,和恪妃还有安少无关!皇上太后要罚,就罚我吧!”
“呦呵,惠贵人果真对恪妃死心塌地啊,有着身孕都不知避嫌。”荣贵人忽然开口讥讽道。
“够了!”玄烨忽然开口大喊,惊得众人不禁都颔首退到了一旁,他直直向我走来,空气仿佛凝住一般,寂静无声,直到他竟蹲坐在我面前,问道,“霏儿,朕只想问你,他们对你…难道比朕对你还好么?”
玄烨说出此话时,眼底一阵阵红晕,我终于难忍自己的情绪,拼命的摇起头来,“不…玄烨,没有啊…他们没有…玄烨,你只相信我这一次好么?”
“息芜你过来!”太后忽然怒气冲冲地叫来了息芜,向她吩咐道,“这个贱人简直有辱我皇家颜面!你去掌她的嘴!打到他不能说话为止!”
“皇额娘!”玄烨闻声忽然转身将我护在身后,“皇额娘,恪妃她……”玄烨几番yù言又止,终究还是狠心地将头扭向了一边,道,“打!”
我绝望地望着玄烨留给我的那道背影,他不肯回头来看,而我亦不肯哀求一句,惠儿的哭喊声回dàng在身后的大殿中,玄烨看在她有身孕的份上,已将她遣回了储秀宫。
涟笙亦被两名内监牢牢钳制住,按在殿旁。纯风不知如何闯入了正殿,跪下后哀求道,“皇上!娘娘禁不住这掌嘴了啊!她病的很重,皇上开恩啊!皇上!”
我只看见玄烨的背影,他的肩膀一起一伏,只是他却再不说一句。太后命人赶走了纯风,骂道,“恪妃哪里像病了!哀家看他见到那涟笙后,什么病都没了!”
息芜已挽了挽衣袖向我走来,我身后忽然跑来两个宫女,将我死死钳制住。我惧怕地望着息芜,她亮了亮自己的手掌,终于狠狠一掌扇在了我的脸上。
我自知自己的身体早已禁受不住如此折磨,但这对我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我的脸颊早已火辣辣地开始疼痛,直到疼痛变得麻木,变得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