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周围逛遍了之后开始走的更远,去山上其他地方逛,基本都是顺着我来时的那条路上到上清宫,然后从上清宫的另一面往山下逛,想逛多远随心,有时候一直逛到大门口的建福宫,这才发觉,原来山上象我这样常住的人真不少,有些人和我一样住在道观里,有些人住在山民开的农家乐里,这其中,大部分人都是住在山上练气功的,还有部分是养病治病的。
那个时候,气功正风靡全国,而青城山正是中华养生益智功重(简称中功)的基地,在上清宫和圆明宫那条路的中间有个岔口下去,差不多半个小时会走到半山一个象小镇的所在,那里有两处规模很大的建筑群,一个是中功学院,一个是中功医院疗养院,学院负责教学和培训全国各地来的学员,而医院里挤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病人,很多都是医院医不好,抱着一线希望来到这里希望发生奇迹。住在山上那些人多数是学习完结束却不愿回家,留在山上继续修炼,或者病没治好,留在山上继续养病的人。
那些中功弟子在我看来很多人是陷得太深了,不少都是神叨叨的,记得有一次和几个已经毕业的中功学员在学院里玩,我不知道说个什么提到了他们的宗师名字,大家立马紧张的制止我,小心翼翼的看看周围告诉我,在这里对他只能用宗师相称,不能直呼其名,如果被执法队听到会受到惩戒。。。嘿嘿,还有执法队。
还有一次几个中功学员到圆明宫玩,我正好在吃橘子,就顺手递给其中一个学员一个,那个学员客气的推让一下,旁边立马有个人就说,快接着,这是师兄在给你加功呢?我给个橘子是给他加功?我有个屁的功啊,痴迷至此,简直让我哭笑不得,很多事现在的人看着可能觉得很荒谬,但是在当时中国的那个环境中,这种事到处都在发生。
很多人即便是钱用完了没钱吃饭也不愿回家,就在山上耗着,宁愿挨饿(当然他们自己称是在辟谷),记得一次我们道观里吃完中饭后来了一个大概60多岁的老太太,戴师兄客气了一句,问她吃了饭没,没吃就在我们这里吃,没想到老太太还真不跟你客气,一口气就搞了两大碗,完了才摸着肚子告诉我们,她一个星期都没怎么吃饭了,这老太太也是在山上练功,钱用完了又不愿意回家,把衣服行李都卖了,最后只有“辟谷”。
那个中功学院的周边山民家注满了在山上修炼的人,有一些是慕名而来想找人帮助治病,于是乎,各路大小不等的“神仙”也聚集在此,俨然形成了一个产业。
曾经和一个山上小有名气大师去到他的基地,就是一栋山民的民房,进得一个房屋,里面烟雾缭绕,窗子上都拉着暗红色的窗帘,一个小小的房间十几个人坐在地下打坐,那气氛真的是很诡异。
道观里曾经来过一个内蒙古女人,带着她9岁的小女孩,小孩从生下来就得了脑瘫,没法自己独自行走,这个可怜的妈妈带着小孩全国到处寻医问药无果,最后走到这里,需求那渺茫的机会,据说现在给她小孩治病的是一个清华的学生,常年在山上练功,孩子的妈妈告诉我,那个学生给她孩子发功的时候,她的孩子独自踉踉跄跄走了几步,这是从生下来就没有过的,所以又让她觉得有了希望,我印象最深的是那孩子的手掌纹,像渔网一样的纹路遍布整个手掌,和我们普通健康人完全不同,也不知道后来这孩子治愈没有。
关于气功大师到底是否能治好病,我个人的亲身经历告诉我:有些能有些不能,那些治疗效果明显的基于什么机理这个我不太明白。
这里说几个具体事例,首先是我自己家,我父亲曾近有过非常严重的胆结石,好像是什么填满型,有一段时间到了非常严重的层度,几乎一个多星期都不怎么能吃饭也不能上大号,整个腹部硬的跟石头一样,人也非常虚弱,医院的治疗方案就是开刀,但是我父亲有比较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