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人不能回京过生日,我重新打好包裹,把鞋子邮到了他所在城市天水,他跑到那儿去参加一个法制栏目剧的拍摄了。他在电话里抱怨,栏目组的老制片有机会就吃他豆腐,还给过他一些性暗示,甚至在大伙聚餐的公共场所,借酒疯对他动手动脚。听得出,他对自己遭受的侮辱选择忍气吞声了,否则不会在对我诉苦时大开骂戒来自疗。
我想要缓和他的情绪,替他说话,“为老不尊,为幼不敬,没有脸的人,你也不用给他们脸。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老女人也不要遮羞布了?”
“白竹,你看你,你又不懂了吧。那个老制片是个男的,有老婆有孩子,恶心死人。”王美人噗嗤一笑,不知是被我的无知逗乐的,还是他的表情肌暂时松懈了。
他又给我上了一堂课。我心里嘀咕,这样的课少上为妙,把肮脏的社会看得越来越明白,真担心屎一样的人生,会渐渐适应污秽c腌臜,然后,脑子里都看不到美丽的花朵了。
我宽慰人的能力有限,但实实在在的生日礼物还是让王美人幸福激动了几分钟。他说他也有东西送我,是件非比寻常的礼物,我摸不着看不到,但能感受到。看他油嘴滑舌的样子,我就放下了猎奇的心理,偷偷高兴来着,以为他要给我寄一些天水的土特产,这就是自作多情的内伤。不过,这通电话打得还是快乐的,看来他的坏情绪被修复了。
从周一晚上,夜夜就打电话约我一起玩。一直到周四,我都找借口拒绝了。听她的口气,我挺受伤的。她大概以为我是个比她还无所事事的城市盲流,她质疑我无法赴约时的语气,明显带着“干脆撕掉你假装忙碌的面具”的威胁力。
当然,夜夜是对的。三十好几的人了,什么都没立起来,我的确浑浑噩噩地在混日子,网上发布的求职广告也一直没消息,我就当那是让我继续混日子的绝好理由,舒心地堕落着年轻的时光,又极有耐心地等待着叫我名字的幸运牌。另外还有可以依靠的后盾,我不出嫁,我老妈承诺零花钱跟压岁钱不会断货。她还说,“闺女,我不催你回老家,你在北京玩两年,新鲜劲儿过了,自然会回来。”
她老人家的“玩”字,一下子卸去了我背上的压力大山。或许,有利必有弊,我在北京一待就是三个两年,在外企做文职干了四年半,在老板为我升职的黄金时机绝情地炒了老板的鱿鱼,去拉萨待了两个月,然后带着炭烧后的高原红回到了北京,开始了不用对抗星期一恐惧症的另一种日复一日的生活。
我突然意识到睡到自然醒的日子对我来说过于奢侈了。昨天还好好的,qq里跟高中同学聊天,当了孩子妈的同学说我太幼稚缺少社会经验,把问题统统怪到我失业在家的现状上,我记得我是毫不留情地鞭挞了她们木偶一样机械的存在。看来,用力过猛,反作用力开始见效。我老是犯这种反反复复的毛病,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没个主心骨。
床头柜上的小闹钟吧嗒吧嗒数着自己的心跳,才不到六点,我不上班,不知道早起用来干嘛?好奇楼上安静的日子,有人作伴的醉女似乎有地方发泄多余的精力了,楼上的老太太能过上点清静的日子,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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