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白竹,你说,刚刚我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怎么就让你火了?”王庆用难辨真伪的率真,以脑残的糖衣炮弹回击我,试图把我拉回到了可能回归和谐的轨道上,但并不想让自己显得软弱狼狈。
“我火了吗?我没火呀。是你先对我家爷点了无名火,这才让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你一个大男人,不应该那么敏感,跌份儿。”我想说的话说出来,没憋着,气消了,内心欢畅得很。
没想到王庆趁我不防备,离了他的座位,躬身向前倾,顺势偷袭,捏了我的鼻子一下,然后笑嘻嘻地复位,说,“你家爷让我嫉妒了。”
我矜持大方的形象在若明若暗的凌晨时分摇摇欲坠,恐怕毁于一旦,他这是在公然调戏良家妇女,我思绪凌乱了,我要是不给王庆一点颜色,就太对不起喆了。我清醒得不合时宜,给自己泼冷水,怎么突然想到了喆,之前被老皇历里供着的偶像骗出房门时,倒是干干净净地把人家抛到了九霄云外了。
现实与理想的距离,便是隔着一道想象的墙。多么精彩的后续,都是我后来回想的马后炮。所以还原现实里的我,只能尴尬地僵坐着,没有一点锐气了,最后还是用啤酒救驾,咕咚咕咚把剩的一点底儿喝得精光,然后原谅了所有的好与不好。王庆的恶作剧也到此为止,之后就没再逗我玩,我该谢他老人家。
王庆没问我为何要站在高尔的卧房门外,我也没把它当成可谈的正事来提,彼此心照不宣地避让求问与回话时的尴尬,说不出的顾虑与多心。之后,我们聊了没多久,气氛实在不对,我说我还想睡个回笼觉,便把他一个人丢在那儿,逃也似地回了屋子。
回到我的宝沙发上闭眼睛等王庆进来,没想,第二个“早安”闯进我的耳朵里时,天已大亮。昨夜的妖魔鬼怪都现回了人形,醒着围坐在大方桌上,正在吃王庆买回来了庆丰包子。随后我知道,王庆被我晾那儿之后,他一个人出去裸奔了,说把一个清早扫大街的环卫工人吓得直蹦高。他是这么说的,大家都不信,不过我看了他一眼,他得意地摆出自以为傲的p一se,我就信了。
吃过饭,我嘴巴一抹,离了座,又霸占住了宝座,还多了一样电视遥控器。早前,我已宣告了天下,鄙人与懒为伍,有得坐,绝不站着,人生宣言便是“把懒字坐穿”。大家都是成熟的成年人,看我对自己先下手的份儿上,就都别跟我计较了。这真叫我尝到了“人至贱则无敌”的甜头,别人七手八脚收拾杯盘狼藉的战场时,我就那么大脸地碍人眼地坐着,谁都没搭理我,这就是我要的结果。
夏子对我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以前我俩关系挺好的,至少我以为。我不看别人的脸色,但我暗地留意着她的情绪变化。她在客厅里转悠,来来回回搞得神神秘秘,别人不问,她也不说。知道她在到处找发夹时,连卫生间都懒得去,能憋就憋的我,还挪动屁股,在沙发上帮她找了好一会儿。她依旧无视我,神情淡漠,冷得像冰棍。
“在客厅找什么玩意儿?在卧室才对么。”琴不离手的小胖,低着头调琴弦,冒出这样一句话。我觉得,小胖最爱的是调弦,弹琴不过是附带的小动作。
夏子的脸刷地变了,像烧红的烙铁,大娃见机起哄,其他人都变得异常雀跃,七嘴八舌地附和,“对呀,在卧室。。。肯定在卧室。。。”他们在隐晦地暗示昨晚夏子与高尔同床共枕的今日头条。
对此,夏子并不反感。她竟然冲我笑了一下,把我惊得没反应过来。她把笑脸收回去了,我才一副怕得罪夏小姐的谄媚相回敬她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夏子一如既往地不在乎,她对小胖说话,笑容盈面,那叫甜美,完全是嗔怪的口气,“玩你的琴,得了。哪儿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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