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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架也能成为生活的意义,或许不可或缺,像水c空气c爱,奢侈讨喜;又像夏天里的蚊子,结冰打滑的马路,唯恐避之不及。

    我不知道她们在吵什么,隔音的墙缓冲着越说越多,越吵越凶的矛盾,老太太的声音只是个间奏,任凭醉女饶舌炮轰,她只是在自己长时间的默然节奏中,突然来一句,于是,恰到好处地起到了拱火的作用,之后又是她女儿歇斯底里的咆哮。我戴上耳机,重新爬到床上,芭兰诺芙丝卡的少女的祈祷把我揽进了另一个世界。我闭着眼睛,一直赖在床上,没有睡觉,也睡不着觉。

    她们的战斗,在不需要第三方介入的情况下戛然而止,来去如风。

    我出门去文具店时,在小区正门口看到贾浪跟他的黄色爱宠“土狗”,我故作镇定地从他们跟前走过,汗毛都竖起来了,手心里攥着汗,我怕这条有半个成人高的猛兽。还好,我走过去的时候,土狗只想困觉,没空搭理路人,而它的主人也正兴致勃勃地给保安讲他昨夜的春梦,我也像风一样飘过。

    其实,贾浪不是这个中年男人的本名,我跟他也不认识,不过,人家是这个小区无人不晓的名人,大伙都这么叫他,我也就这么记着了。他看起来四五十岁,目前一个人过。听人讲,离婚不久,因为独吞了拆迁款,六亲不认,妻离子散,现在剩他一人守着三栋房子,收租快活,享受着独霸家产的乐趣,人他不稀罕,财守住了,他大概无怨无悔。这样的葛朗台,人格里总是有所欠缺的,所以想用钞票填充那个洞口。

    物业的王姐说,贾浪还是个好色之徒,喜欢勾搭那些自动上门c风骚寂寞的已婚女人,有跟人家搭话的机会了,忍不多久,就能借机各种动手动脚。有些嘴俐的女人不容他一个人占便宜,都修过两面三刀佛口蛇心的技能,人多的时候为了撇清自己跟贾浪暗度陈仓的求欢偷香,她们会半真半假地揶揄贾浪,问他“吃素”习不习惯?说他只肯拿母狗当宠物,白天夜里那也是个伴儿。每回,王姐说到这儿的时候,她都笑得前仰后合,脸都笑红了。要让她说明白点,她就臊得更厉害。

    还有一件特不可思议的事儿,王姐告诉过我,贾浪和住我楼上的女人上过床,没错,就是我之前提到的醉女。贾浪亲口对人说的,他还蛮得意的,遗憾的是只有一次,很,所以难忘彼宵,他卖弄花事之余,唾沫里喷出一股不甘心的醋劲儿。让旁人怀有遐想,言外之意是醉女把他当成了一次性快消品,没有回收再利用,他还有一丝期待。贾浪的话有人信,也有人觉得他吹大牛,我的感觉很复杂,我觉得这可能是真的,但他到处广播喇叭,够没品的。

    爱听故事的我,不嫌故事多。不知怎的,我看见贾浪,就忍不住多瞧一眼跟他做伴儿的土狗。这事儿,我宁愿信其无。不过,往往不安分的思想总是朝不让想的地方钻,我思忖,有个不同物种的第三者,这也不知是伦理的悲,还是现实的真面目?

    要过马路了,我把自己的灵魂老老实实地扣在了身体里。过马路马虎不得,红绿灯看紧了,左拐右拐冒出来的车也要盯好。可是凑够一堆人就可以走的中国式过马路,打乱了我的方寸。没红绿灯的事儿,他们走他们的,我原地不动,有些气愤,没错,坚决等绿灯,宁被一些人骂作傻逼也要无所谓地等我的绿灯。这样做是对的,是吧!别说我“素质高”,说实话,其实我怕死。另外,我崇洋媚外,听说老外都以遵守交规为常识,我觉得我也得假装自己受过教育,懂常识。

    到了文具店,我撒开了花地消费。小笔袋c便签贴c卡套夹c蕾丝胶带等等,太多我一眼便中意的了。我买了复古森系信纸,又稍带了一套最平常的牛皮纸信封,家里有钢笔墨水,便挑了一套十八色的油漆笔,以备用时所需。我决定给喆写信,确切地是,我要往日记本里留下的地址发去手写的信。还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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