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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焦灼难捱的时候,张文山来了。

    门悄无声息地打开,那几近于无的脚步声,对于被束缚在深渊里的肖重云来说,无异于一声天籁。他艰难地向着脚步声的方向转过头,感觉一双手放在自己冷汗淋漓地额头上。

    “不。”肖重云喃喃道,“不。”

    张文山弯腰,附在耳边:“什么?”

    肖重云辗转反侧:“不要那个香气。”

    冰凉的手指抚摸着青年脸颊,张文山问:“为什么?”

    “不要那个香气,难过。”

    “我也很难过,”温柔的唇落在肖重云眼睛上,隔着布条吻了吻他湿润的眸子,“但是怎么办?我已经把真心给过你了,而你杀了它。我们都在地狱深处,彼此就不要再想着逃离了。”

    “哥哥。”

    “求我。”

    “哥哥。”

    张文山的唇略微迟疑了一下。

    他低下头,将鼻子埋进身下青年颈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口要咬在□□的肩膀上。鲜红的血从唇间蜿蜒流下,张文山低声道:“我在。”

    床头有一只银色的金属罩子,罩子旁边是个银色托盘,巴掌大,上面放着一只敞开的香水瓶。托盘底部有加热装置,保证炙热的香气能够稳定的,快速的,充满这个房间。张文山伸手,拿起金属罩子,盖在托盘上,阻断了来自地狱的梦魇。

    香气稍微散去,肖重云呻|吟了一声。然后这声呻|吟被随之而来的疼痛代替,他全身几乎痛得蜷缩起来。

    肖重云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这样对待他的身体。即使在法国那间小公寓里,面对张文山充满*的眼神,他也只是模糊地设想过这方面的事情,然而立刻将思维转到即将来到的计划上。肖重云原本以为,死亡是最让人恐惧的东西,现在他才知道,比起甜美的黑梦,这样的折辱和酷刑才让人真正让人难以忍受。

    张文山在吻他,顺着脖颈一路往下,就如同亲吻一位觊觎已久的女人,打磨一块举世稀罕的美玉。他强行掰开他的腿,而那瞬间,肖重云甚至没有意识到张文山即将做什么。

    直到贯穿身体的疼痛,让他痛叫出来。

    这样的疼痛几乎将他撕成两半,让他从灵魂到*都战栗起来。

    张文山的亲吻并不能带来安慰,他原本也不是出于安抚才去吻身下的人。那样的吻是压抑已久的*,是单方面的渴求,是强制性/爱中的摧毁。他小心地避开了肖重云的伤口,却在他最毫无防备的地方,肆意践踏,全面采摘。

    最初肖重云在挣扎,后来他嗓子嘶哑了,喊不出声音,只能假装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他搜刮记忆,寻找安全的逃避场所,最终在贫瘠的密林里,找到了一片白玫瑰的香气。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走到香气的最深处。

    当身体在*最激烈的浪潮中的,灵魂却站在那片缥缈的香气里,看着安宁的校园,来来往往充满希望的同窗,以及远处环绕着格拉斯小镇的薰衣草花田。

    小学弟拿着一只笔记本,从香气深处向他走来,问:“学长,你喜欢‘救赎’吗?”

    肖重云点头。

    他就笑了,将毛线帽和围巾都取下来,弯起眼睛:“你喜欢就好。”

    肖重云才意识到,春天已经到了,夏天已经到了,世界原本是多么宁静和美好啊。他在黑暗里关闭得太久,已经忘记了季节与时间。香气没有内容,但是有情绪,这样宁静的,舒服的,安慰的气息,真的如同救赎。

    那样的救赎,甚至让肖重云在煎熬中好过一点。

    张文山低头舔舐身下青年的喉结,轻柔地拭去他额间的汗水,问:“你在想什么?还有什么东西,我没有从你脑子里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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