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彻心肺，泣不成声。

    良久，她用手撑起身子，感到痉挛，仿佛是末日来临。稍歇片刻，记起孟老板的约会。白莲的生命失去太多东西，不能再丧失事业前途，这是她唯一持续生命的动力。

    白莲麻木涂脂抹粉，有如一具石像，美丽而满意生命。

    她机械地把白莲花牌钱汽车开出住处的停车场。

    白莲感到身子哀弱，头疼痛，胃涨闷。

    她要坚强地挺起胸膛，接受命运给于的打击。她脸上堆了笑容，走上文华阁楼的云石梯级。

    “孟老板，对不起，我迟到了十分钟。”她泛现两颗梨窝。

    “不要紧，迟到十分钟是女子的惯例。”孟老板笑眯眯地说。“我心理上早有准备。”

    白莲开心地笑了。

    他征求她的意思，替她叫了杯橙汁，“你干什么这样子不开心？”他忽然问：“是陆广伦给你很优越的待遇？”他一语说到正题。

    “你大概有点误会。”她悚然，不知怎回答，因为孟老板上次在电话的语气很不高兴。

    “我们一直很重视你，一直到现在还是这样。我只想问你一句，还打算继续等艺术歌剧院续约？”他的话开门见山，不容人强词夺理。

    “我一下没打算在其他地方演唱，不过，我有意离开香港，而且需要多赚重钱。”白莲弦外之音是加薪。

    “翡翠夜总会给你的待遇很高？”孟老板想试探地问。

    她故意不答，只说：“夏仙现在的薪水比我去新加坡还高。”她轻描淡写说。

    孟老板顿告默然。

    “我希望转换环境，如果回来，你需要的话，我们乐意替艺术歌剧服务。”白莲说得委婉。

    “你已签合同？”

    “还没有。”她据实答复。“陆先生临走时跟我签约，我不会去很久，三个月便回来，听夏仙很旺场，有她号召，我离去，场面同样热闹，我知道她和艺术歌剧院有半年合同。”

    “我本来打算调整一下的薪水，但目前因夏仙负担太重，你既已决定，我也无法挽留，希望你回来，我们在商议新合约。”孟老板神色沮丧。

    白莲明白他的意思，看她在新加坡受欢迎的程度出价，如果他愿意调整自己薪水，大可先签约。社会上一切虚伪，主要是听众支持，如果没有号召力，四年宾主感情也枉然，白莲硧知自己所处环境。

    “谢谢你多年来的照顾，希望将来仍有机会替你服务。”她婉儿说。

    “我知道你决心离开，但不该影响张之远。”孟老板视线凝注她面上。

    “这话从何说起？”白莲顿感惊异。

    “外面的人都说你不满艺术歌剧院，请假做无声抗议，另一方面唆使张之远跟你离开。”他注意她面上反应。

    “孟老板，蜚短流长，希望你别听谣言。”她不知道怎解释。“张老师离开是因为要帮他父亲发展事业，他不再夜总会工作，跟我去新加坡无关。”

    “真的？”孟老板似乎不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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