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立刻回家。”

    “我念书时以为一定要发展自己的理想，所以选音乐做职业，这几年来我发觉这种生活并不如理想，我是男人，将来要自立门户，养活妻儿，爸爸需要我帮助，玩也要巩固自己的经济能力，所以决定回家。”

    “以后你不教我练歌？”白莲满脸离愁。

    “我会教你，只教你一个人。”张之远立刻说。“玩最大的希望是我的爱得到你的共鸣。我刚才贸然提出，你一定受惊了，我该给你时间，让我们的友情发展为爱情。”他心灵渐趋平静。“放弃虽非豪富，他只有我这个独子，我不必为来的生活发愁，你可以放心。在这个月底，我就离开艺术歌剧院，但玩们继续了帮你练歌。

    “谢谢你。”他水汪汪的眼睛凝望他。“短期内我也许要离开香港。”张之远的离开，促使他考虑埠登台的事。“新加坡翡翠夜总会的老板陆广伦先生今晚跟我谈起，大致上同意我提出的条件，不过唯一令我担心的是要我预备些英文歌。”

    “你跟艺术歌剧院的合同还没有完，玩可以教你。”他热心地说：“不过我希望你考虑放弃歌唱的生涯，我认为你不适合这环境，你会是个贤妻良母型的女人。”

    “你懂得看相？”她笑得花般娇媚。

    他也笑了。

    笑容过后，白莲回想张之远刚才的热吻，顿感羞怯，这是她的初吻，最纯洁，最富诗意，她心头如小鹿乱撞。

    “白莲，”他牢盯着她。“我们认识四年多，怎么这么愚蠢，你去澳门，我才发觉自己爱是你。”他痴迷地瞧着她。

    “我有太多缺点，你将来会后悔。”她的声音很低。

    “我不会后悔。”张之远立刻说。

    白莲打个哈欠。“你回去吧。”

    “我不阻你休息。”他立即站起来。“我本来想明天才告诉你，但我急不可待，请你原谅。”他知道白莲舟车劳顿疲惫，知趣地走到大门。

    “明天见。”她送他出门。

    “我明天有很多话对你说。”张之远依依不舍。

    “明天再说。”白莲接触他的孩子脸，微感心弦颤动，有如关心和爱护，该是愉快的事。

    他鼓起勇气，在她美好脸庞上一吻。

    她目送他背影走进电梯，平静的心湖泛起丝丝漪涟，无非静止。

    白莲仰躺在榻前，抚摸着他吻过的红唇，额前，她迷失了，渴望黎早点降临，又可见到张之远充满深情的脸孔。

    白莲想起八年前凄惨的遭遇，在那时候，幸福也离弃了她。她自惭形秽，不对爱情再存幻想，虽然不致对张之远倾心相爱，可是生命有了残缺，总是不安。

    她在伤感中，夜残了，心志飘忽，既甜蜜，陶冶，又若有所失。

    黎的纯。白微光中，白莲没法遏止那如潮水澎湃的感情，她走出厅子，寻觉昨夜逝去爱情的绮梦。张之远每一天句话都深嵌在她脑海里，她无法抛开他的影子，她爱上他？他不知道，也许是日子太寂寞，也许是张之远感情的纯真感情动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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