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红豆汤。”清清双手托着下巴，天真说。

    “两碗红豆汤。”他吩咐店主泉伯。

    这小店由一对老夫妇分工合作，亲力亲为，没有伙计。泉伯日间在清清的学校兼任打杂，他说老实人，取价廉宜，很多人乐意光顾。

    泉伯端上两碗热腾腾的红豆汤。“这么晚还不回家？”他视清清如亲女儿。“明天学校唱歌比赛，你有份参加，应该早点回去休息。”

    “我吃完红豆汤就回家。”想起明天参加比赛，清清心情兴奋。

    “你也参加全澳学歌唱比赛？”欧阳槐君瞧着她微翘的睫毛。“怎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她吃完最后一口，俏皮地瞅他一眼。

    欧阳槐君知道她爱捉狭，不以为意，微笑望着她。“再来一碗吗？”

    “我可以吃三碗。”清清微笑说。

    “进管吃，我够钱帐。”他老实说。

    他们果真吃了三大碗红豆汤。

    从店走出来时，欧阳槐君说：“视你明天成功。”

    清清觉得他诚恳，非常感动。

    他们踏着石子小路子，回周寂静，伴着他们的只有一双影子。

    “你喜欢澳门吗？”他忽地问。

    “我不喜欢自己家。”清清仰望天边，繁星在黑夜中特别光亮。“我长大后要离家，到一个新地方，创造我喜欢的世界。”

    “你的志愿可不小！”他不了解她。“我喜欢澳门宁静的环境，其他地方很难有这样感觉，澳门象个熟睡的孩子，没有梦，只有均匀的呼吸。”

    “我跟你的感觉完全两样，我不喜欢，澳门象个秩笼，终有一天我冲破它，象小鸟段飞到自由的地方。”

    “你不满现实？”欧阳槐忽然变得老气横秋。

    “你不了解我。”清清说完抢前走进房子。

    他目送她砰然关上大门，头也不回。他的心碎了，清清显然恼了他。

    欧阳槐君伫立良久，微风掠过，他才茫然踱步回家。

    她越想越恼，凭什么要她喜欢澳门，冷清清的叫，今晚她倍感孤单。

    快乐对付有如一缕轻烟，转瞬消散，无处寻觅。

    清清躺在床上，思潮起伏，无法合眼，她惦念着母亲，孤零零在陌生的人家做工，清清祈求上帝赐给能力，改善他们的家境，聂嘉兰不必出去干活，母女能在一起，生活艰苦也甘愿，她羡慕欧阳槐君有个热闹的家。

    冥冥沉思，想到明天歌唱比赛，心境也开朗了，很快进入睡乡。

    朦胧间醒过来，瞧见黑影在面前晃动，初时以为做梦有种意念飞快潜入，他知道是怎样回事了。

    她不是做梦，“不要，请你离开我。”清清使劲推开他。

    他的嘴唇粗野凑前去。

    清清嗅到浓烈酒气，差点要吐。“爹，饶了我！”在这情形下她只好哀求。

    薛牧奇没理会她。

    “妈回来不会饶了你。”她竭力坐起来，他拦在床边，她只有躲在一角。“你在走进，我叫救命。”

    “尽管叫。”他冷笑着。“叫破嗓子也没人听见，这房子只有我们俩。”他脸的斑点在月色照射下，特别清晰，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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