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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的晚饭后,张玉超叹了口气,终于忍不住说道:“秦姑娘,远公子,不是小人抱怨,从这里再往南走,连我也没有去过了,这地方千百年来人迹罕至,水陆难通,小人奉劝两位还是快些回程是好!”。

    秦含章听了,抬头说道:“你不走又怎么知道水陆难通?”。

    张玉超一时语塞,只得说道:“以小人经验来看,这里与沧澜江东去不远,再往南,尽是沼泽淤湖,绝无人烟的地方,虫兽滋扰,困顿难行!”

    秦含章静静的说道:“张师傅,我早在找你的时候就问过你,我要去的地方很远很远,不到目的绝不回头,只要还能往南走,就绝对不能停下来!是不是这样”?

    赵玉超自悔当初夸下海口,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在高地树下面搭起简单雨棚,打开铺盖自去睡了。

    远溪看着秦含章,比先前又清减许多,但觉心中难过。

    他挪了过去,缓缓说道:“秦姑娘,你心中歉疚,我都知道,不远千里,送我来到这里,已经尽力了,实话实说,我一生际遇惨淡,最见不得身边的人受苦你为我千里奔波,有家不回,已经能够偿得过了,况且都是我自作自受,才会中箭,我心中绝无怨恨,不如我们明天就启程回去,我要见见我妹妹,而且斗胆想让你也认识一下她,她和你一般大小,名字叫做远馨,你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她如能有你这样的好朋友,就算我我也不会担心”。

    秦含章转过头来看着他,刚刚正思忖着:拢魂丹所剩不多了,蒙舍川还不知道要多久能到,从现在开始,得三天才给吃一个。听得他这么说,不禁问道:“你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头昏吗?还是疼痛难忍?”。

    远溪摇摇头,只说道:“我刚才所说,你听到了吗”?

    秦含章点了点头,说道:“我都听见了,但是不能答应,这些天来,我始终对着高老前辈给的地图相印证,这画虽然简陋,但重要转折处几乎一一吻合,前天经过的坝子,他就在图中细细标注了,我觉得按照距离,我们还需要五天就可以到达,甚至有可能会更短——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不能!”

    远溪默默叹了口气,看着秦含章起身飞上树丫——她用绳索两端牵住相邻树干,睡于绳索上,没有再多说。

    张玉超离得较远,没听到秦含章说的这话,不然依他的经验来说,肯定要反对这个说法,在沼泽中行走的距离可不能与陆地或者水中相衡量,就像有时候两座山地图上相距极近,给人的感觉就是说话间就能到,但实际走起来可能要久远得多。更何况山川虽险峻,只要有路,终究可以到达,沼泽地又不一样,有些望着能到的地方,永远无法到达——走在其中,若是碰到沉积甚深的淤泥,会不断下陷,命且难保,凶险异常,又谈何到期。但秦含章囿于年纪阅历,没有碰到之前,又怎会知道。

    这之后的第三天,他们就进入了沼泽地,一个个坝子中间,尽是绿茫茫的草地,而这些美丽绝伦的如同翡翠的草地中间,随时孕育着危险,张玉超对这种情况显然也是所料不及,再后来两天,他还是凭借丰富的经验,带领二人从一个个坝脚蜿蜒前行,直到经过最后一个能看见的坝子以后,突然天地开阔,一望无际的草泽,更无川坝相阻,再无参照。

    张玉超此时愁眉苦脸,常常挂着的笑容早就不见了,哭丧着脸,一次次要求返回,秦含章总是不许,这天中午过后,张玉超实在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说道:“秦姑娘,真的不能再走了,马车根本不可能从这里经过,马匹也不能,我们没有选择,只能回去!”秦含章从手上褪下最后一个值钱的玉镯子,跟张玉超说:“张师傅,马车马匹我们不要了,请您务必带着我们穿过这片沼泽,你看到远公子了吗?他的性命全在你的手里,我们不能回头”。

    张玉超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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