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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姑娘,我走南闯北,是识货的人,你的首饰随便一件,都够我这种人吃喝一辈子,给了我这么多,我不是贪心的人,只是前途实在凶险,就算不会失足掉进沼泽,也难逃虫蚁啃噬,我固不愿死,实在也不能眼睁睁看两位前去赴死,听我一句劝,回头吧”。又说道:“远公子这些天下来,我觉得他是个豁达知命之人,别怪我多嘴,我觉得他似乎也颇不认同姑娘的想法”。

    秦含章见实在没法再说动他了,狠下心肠,贯星弩一扬,一支弩箭射出,正中张玉超发髻,头发披散下来,吓得脸色惨白,不敢再说下去了,秦含章的意思是,不商量了,不想走下去,就得死在这里。

    远溪近来感觉全身力气都在消失,知道大限将至。这天到得下午的时候,马车已经寸步难行,车辙陷在泥里,以难动弹,只得在一棵大树旁停下,秦含章说道:“张师傅,马车就弃在这里,现在开始,我们步行。

    远溪气喘吁吁,黄豆大的汗珠掉下来,天气炎热,伤口有腐烂趋势,实在疼痛难忍,他咬牙不吭一声,但秦含章还是看了出来,要去打水给他洗脸,远溪忍痛说道:“今晚我们就在这里歇着吧,前面可能没办法好好休息了。”

    秦含章点了点头,就要去打水,远溪说道:“秦姑娘,我想吃点鱼汤,你有法子弄到吗”?

    秦含章勉强一笑,说道:“刚刚高地上看时,前面两里远近好像有一个小水泊子,我去抓鱼给你煮汤”。

    等她远去后,远溪挣扎着从车中下来,张玉超赶紧来扶着他,远溪说:“你这就走,牵这匹马,车就不要了,天色已晚,她不会丢下我去追赶你的!”

    张玉超听见这话,浑身颤抖,简直难以相信,呆立良久,远溪见状牵过缰绳,又从车里拿出干粮给他,一叠声催促快走,张玉超牵了马,走了几步,又把干粮放回到车上,哽咽跟远溪说:“远公子,我老眼昏花,但也能看到秦姑娘是个好人,我愿你终能和秦姑娘到达彼岸”。说罢往北去了。

    过得半个时辰,远溪看着张玉超消失在视线里,转头看天边流霞道道,彩云殷红如血。

    夕阳即将沉没的时候,秦含章也回来,用水草编成草绳,提着一串大c小鱼,笑意盈腮。

    远溪平静的看着她,秦含章转头四顾,却不见张玉超,才想到是远溪放他走了,秦含章神色黯然,却什么都没有说,开始生火准备熬汤。远溪知道她不会煮饭,起身来烧汤烹饪。

    鱼汤已成,远溪挑出一条最大的鱼,自己夹走鱼头后,放在秦含章碗里,两人照例一句话也没说,寂然饭毕。

    远溪这晚开始,高烧难退,浑身乏力,口中说胡话,一会儿说六渡如何要立足长江,北上黄河,一会说潜岳快带着家眷来扬州避避彼恶谷风头,一会远馨,一会秦姑娘,身体也是眼看着更为虚弱了,秦含章就着漫天星光,看着画册中最后一指头的距离,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远溪情况越来越糟,此后第一天,还有清醒时候,再后来胡话也不说了,几乎就一直昏睡,仅剩呼吸和心跳。秦含章用马车中的铺盖做成地毯,将远溪放在其中拖行,好在草泽甚软,倒也勉强能行,但速度不敢太快,一天只能行走十来里,到得后来,常常要涉水,而且虫蚁c蚂蟥甚多,个头之大令人咋舌,更有蛇蝎出没,实在无法再多走一天。

    秦含章拿出最后一颗拢魂丹,伏在远溪身旁,哀痛欲绝,泣不成声!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诸如此类词句,只是墨客文人得意之时泛泛而谈的意趣,真实境遇中,往往“山重水复疑无路”之后,便是“盲人瞎马临深渊”,此刻秦含章之处境,便是如此,至少目前来看,就是如此。

    远溪吃下药丸后,片刻清醒,双手抓住秦含章的手,放在胸前,秦含章也没有抽离,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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