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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

    向北方挠着耳朵,尴尬地笑:“谁骗你了?是你心肠软,不都还你了吗?”

    “快去洗吧,一身难闻死了。哎,我给你买了洗发水,不要再用肥皂洗头了。”她把打火机递在他手上,出来时把门轻轻地带上,隔着门,听见清脆的打火机的“咔呯”声。她靠着门,想着他喜欢的样子,想着他穿上新衣服的样子。想着,她的耳膜出现幻觉,听见哗哗的流水声,眼前,仿佛看一个健壮的身体,在冷水的刺激下,肌肉紧缩。忽然,她有些担心,流那么多的汗,不会感冒?

    没事,他感冒了,不是有我来吗,我来照顾他。下午,我要买一套炊具,从明天起,我给他做饭,洗衣,当帮手。

    她正想着,听见门有了响声,转过身,门内站在一位英武的身子。

    向北方浑身透着羞臊,说:“这,这也不像干活的。”

    她欣慰地笑着:“蛮好的,像什么都不要紧,穿着合身就好。那,你吃饭吧。我回去了,下午还想买些东西。多睡一会,晚饭我给你带来。”

    罗青竹下楼,心里异常失落,说不清为什么。她推着自行车,不想骑,感觉整个心思没带走,在卫生间;在地上的湿漉漉的衣服上;在木条堆旁,他大口吃卤菜,她给他倒啤酒。

    走着,她咽了一下唾沫。

    罗青竹回到家,开了门,满屋充斥着厌恶。进了卧室,看着她和周如生的结婚照,愤然地穿着鞋上床把结婚照拽下来,顺手一扔,玻璃碎了一地。她站在床沿,看着被碎玻璃反光分割的周如生,斥责:“你是一个卑鄙的小人,没结婚的时候就骗我?这是钱的事吗?而是暴露出了你的虚伪!我从二十三岁跟了你,你心里怎么想的,从来不对我说。尤其是我下岗后,你根本就没把我当妻子,当女人。今天,我把过去摔了,怎么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怕谁呀!”

    然而,令她不可思议的是,周如生回家却没有发现床头上方少了结婚照,甚至直到离婚的那一天,他也没想起床头曾经有一张悬挂十六年的结婚照。

    摔碎结婚照的第二天,罗青竹把向北方的铺盖搬回房间。

    向北方笑了:“放心了?你夜里就不该住这,白受了几天罪。”

    罗青竹不说话,埋头炒菜。厨房很简陋,是由两张折叠桌组成的灶台,一张用来放液化气灶,摆放油盐酱醋;另一张用来切菜,吃饭。

    一阵忙碌后,饭菜上桌,她喊“向师傅,吃饭。”

    向北方进来,见桌上摆了两副碗筷,楞了一下,说,“阿姐,你先吃。”

    “怎么?我在,你吃不下?”

    “不是,天下哪有伙计跟东家一块吃饭的。”

    “什么伙计,骗子——过来,从今天起,我不来回地跑了。不然,做了饭,你一个人吃,我还得回去弄饭。”

    “就是。你这么做,我也觉得过意不起,满心不让你做饭,可你东西都买来了。再说,阿姐做饭这么好吃,话到了嘴边说不出来。你吃吧,我再干一会。”

    罗青竹见他态度坚决,斥责的语气:“让你过来就过来,一个骗子,还敢不听话。”

    向北方畏缩地进来,笑着:“阿姐,还别说,你喊骗子真好听,以后不要喊师傅了,就喊骗子。”

    桌上摆着一碗红烧肉,一碗豆腐,两盘蔬菜。向北方忙着装米粥,罗青竹一边从蒸锅里拿包子,想着吃了饭不走的理由。这个理由想了一天,怎么也想不出,不经意间,发现向北方瞟了一眼墙角放着的几瓶好酒,心忽然跳了起来。

    她把包子端上,见向北方伸手,用手轻轻挡了一下,说,“那酒,买都买了,不喝留着干什么?拿了来开一瓶,我也尝尝。”

    向北方忍了又忍的样子还是不动。罗青竹过去,拿了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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