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爷被生擒,不知道近况如何,朝中大臣议论纷纷,皇上却始终不曾表态,君心难测啊!”
“嗯!外甥也听到了一些传言……”
“哦?怎么说的?”
“传闻说,皇上这次十分震怒,打算再集结军队派兵征讨越国,誓要报此次挫败之仇,可是外甥并不相信这些。”
“为何?”
“原因舅舅应该比我更清楚。且不说靖平王爷在朝中的影响力有多大,门生有多少,此时盲目发兵极有可能触怒越国人,万一对王爷人身有损,那必定会寒了朝中以及军中那些誓死追随王爷的大臣们的心,如若不能妥善安抚,久之恐生大变;就说靖平王爷乃是当今皇上的亲叔叔,当年力保皇上登基的肱骨之臣,我朝以贤孝治天下,皇上也一直以孝悌著称,如果真的不顾王爷安危,率军讨伐,岂不是落了个不忠不孝的罪名,白白地贻人口实?!”
慕琏将心中对于君上心思的揣测娓娓道来,苏寇文听着听着却从心底生出一丝寒意:此人果然深不可测,幸而此时他是站在我们一边,否则留下此人,必定后患无穷。
“那依你之见,皇上会如何处理此事?”
“依外甥看……”慕琏向上挽了挽袖子,托起苏寇文的手掌,用另一只手在他掌中缓慢而有力地写了“和”字。
“……”苏寇文皱起眉心盯着慕琏,后者则抬头与他对视,清亮的眼神中透露着坚定,毫无避忌、退缩之意,唇边还浮现着浅浅的笑意,显然对自己的判断极为自信。
两人对峙了一会,苏寇文才收回视线,握了握手掌,道“今日朝堂之上,众说纷纭,但无非是主战及主和两派。皇上却只是听着,一句话也没有说。下朝之后,皇上把我和左都御史大人叫到上书房,说了许多话,大抵与你所说的相似,皇上有意选一名公侯秀色与越国和亲,借以换回靖平王爷……”
慕琏点点头,苏寇文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心中已然猜出为何余英说他家老爷下朝后就脸色yīn沉,而尚书夫人又为何大吵大闹了这一场:说到和亲,国之体面是第一要紧的,所以首选自然是公主、郡主之辈,如果王公中没有合适的,才会想到在出身高的大臣们当中选择端庄秀丽的女子加封以公主的名号出嫁。然而,越国远在枢国以北,气候远没有枢国这般四季如春,此其一;越国境内有着许多人烟稀少、广袤无垠的戈壁荒漠,生活恐怕不如枢国富足,此其二;传闻说越国人尚未完全开化,还过着茹毛饮血的野蛮生活,枢国娇滴滴的王宫小姐们过去和亲,能不能活下去、能活几年都是问题,此其三。有此三点,哪个王公大臣愿意自己的女儿前去受罪?纵使加官进爵又怎能抵得过骨ròu分离,客死异乡。
枢孝帝所出不多,仅有皇子三位,公主两位,大公主早已出嫁,小公主尚且不足十二岁;公侯之中,皇叔靖平王爷与皇上的堂兄武泠侯吴赫各有一个儿子。且不说武泠侯家没有女儿,就说武泠侯与靖平王向来政见不和,已明争暗斗多年,就算武泠侯有女儿,又怎么可能傻到舍得拿自己的掌上明珠去换政敌的命?大臣之中,御史都尉家的女儿年初已经嫁给了毛昊轩为妻;佐伯将军已然战死,她的妹妹有重孝在身,三年都不得婚娶;太医院冯太医的女儿听说生下来就是个跛子,已经过了二十二,还是没有人愿意娶,也不适合和亲。如此一来,满足和亲条件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苏尚书的掌上明珠,长女,苏皎。
“那皇上的意思是……让皎儿表妹……”
“……”苏寇文摇摇头,“皇上没有明说,只说让我和左都御史选个合适的女子呈报上去再行定夺。”
苏寇文话音刚落,屏风后面的哭声兀地大了起来。
“哎呀,你别哭了,成何体统!”苏寇文皱着眉朝屏风后面吼了一声,结果,哭声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