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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也知道这位表公子颇得主子赏识,再不敢态度倨傲,一口一个“表少爷”叫得十分恭敬。慕琏其人,又十分擅长jiāo际逢源,八面玲珑,在尚书府里行走从来不摆什么架子,出手大方,给的赏银也多,久而久之,下人们逐渐当他是自家正主一样的伺候,分外殷勤起来。

    不知不觉,从慕琏在尚书府里教书开始距今已然两个满月过去。期间,在尚书府过了年,送了苏寇文一架六尺高九尺宽的白玉屏风,送了舅母裴钰蓉梅英采胜簪一支,犀角雕福寿纹手镯一对儿,撒给下人赏银若干;去喝了通证使毛蕴穗的儿子毛昊轩与御史都尉冯大人家的小姐冯如萍的喜酒,送了金累丝嵌宝石白玉送子观音一尊作为贺礼;又与吕仿、薛千韵这些人厮混了许多次,转眼已到了春暖花开之时。

    今日,慕琏一踏进尚书府,便觉出气氛不对。下人们各个垂头敛目,小心翼翼,虽然还像往日一般穿梭忙碌,却都刻意放轻手脚,院子里显得格外宁静。

    “余叔,出了什么事?”慕琏此间已经跟余英混得极为熟稔,开口闭口不再称呼余管家,直接叔侄相称。

    “不知道啊!”余英一边把慕琏往里让,一边小声说话,“老爷下朝回来就yīn沉着脸,一句话也没说径自去找了夫人。不一会就听见夫人哭闹起来,摔了汝窑的花瓶,撕了张志超的《芙蓉出水》,扯了项月白百蝶湖罗帐子,差点连你送来的白玉屏风都给砸了。方才还吵得惊天动地,现在却没了声息,不知道是如何了。你进去可小心着点!”

    慕琏低头思忖片刻,点点头,“多谢余叔,我知道了!”

    “老……老爷,夫人,表少爷来了!”余英说完便退了下去,把慕琏一个人留在门槛外。

    站了足有一刻钟的功夫,才听到里面的人闷闷地传来一句,“进来吧!”

    慕琏抬腿进去,才走了两步,就踩到了一颗圆圆的东西,低头一看,竟是一颗比鸡蛋小些的珍珠。这珠子慕琏是见过的,原是裴钰蓉的陪嫁,一直放在桌案上那个童子骑鹿的玉雕像上,童子的手里握着,是裴钰蓉最喜欢的摆设,平日里连拂灰都是自己亲自做的。如今连这个都摔了,看来这次火气发的绝对非同小可。

    慕琏弯腰把珠子拾起来,这才注意到房间里凌乱不堪:红木的圈椅东倒西歪,黄花梨的案子上头,滚落着佛手、葡萄、金桔等时令鲜果,墙上被撕碎了的《芙蓉出水》还剩下摇摇yù坠的一小片,螺纹的帐子自屋顶垂落,歪歪扭扭地堆在地上,跟破碎的瓷片、金器、玉器缠绕在一起,满地狼藉。唯一没有破损的白玉屏风后面,隐隐约约传来fù人嘤嘤哭泣的声音。

    “你来了!”苏寇文从屏风的后头绕出来,慕琏连忙把倒在地上的红木圈椅摆正,扶着他坐下。

    “舅舅,出了什么事?”

    “唉!”苏寇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广兴的战事……你可听说了?”

    “是,听说了!”苏寇文示意慕琏坐下说,他就随手拉了一把四脚藤椅坐到了苏寇文边上,“听说一个月前,广兴突降暴雨,下了整整二十三天,梅江水位暴涨,冲毁了江上的浮桥,把广兴和驻扎着越国军队的朔郡都淹了,战事无法继续,两方都打算各自退兵。可是那熠王楚哲昶竟然在半夜趁我军连日来对抗大水分外疲惫,戒备松懈之时偷袭我军大营,活捉了靖平王爷,佐伯将军战死……”

    “嗯!”苏寇文面色凝重地点点头,“这熠王不简单呐!”

    “是啊!且不说,梅江涨水,桥梁被毁,最浅的地方也有三四丈深,他们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到对岸的,就说在这般恶劣的天气,对双方皆不利的条件下,能够做出率军偷袭我军大营这样的事情,这份胆略和魄力着实可怖。”

    “这事情还轮不到你我cāo心,现在的问题是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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