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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决定把这父子俩的事迹串联起来,写一篇连载的事迹报道,于是,她又从陈有德开始了自己的采访。

    “有一年冬天特别冷,还正赶上媳妇生孩子,我家的煤眼看就烧光了,我就去捡柴禾,出门碰到了陈所长,他听说我们家的困难后,把自己的煤慷慨的借给了我家,让我老婆孩子顺利的过了那个冬天,可是陈所长自己却得了冻疮。”——纺织厂家属区的一位大哥叙述。

    “有一年我婆婆从老家来看我们,来了家属区之后就找不到我们住的地方了,你也看到了,这里的平房太多了,长得又都差不多,老人不好认,又没记住门牌号。我婆婆问了几个邻居,人家也不认识我们家,纺织厂家属区这么多人,相互熟悉的也就是同一排和前后排的住户,我婆婆问不到我们住的地方,可能是怕我们出了什么事,就着急的犯了心脏病,路过的人把她送到了厂医院,厂医院做了些抢救,但大夫说必须马上送到人民医院做手术,因为也没有家属在,大夫们也不方便做主,当时巡逻到医院的陈所长说知道我们家在哪,果断的替我们做了主,签了字。我婆婆这才捡回一条命。”——纺织厂家属区的一位大嫂叙述。

    “陈局长是我师傅,他这人平时特认真,由于当过兵,对枪械也特别熟悉。有一次他带我们出任务,抓捕一个流窜到阳江的持枪歹徒,他看到歹徒扣动扳机的动作就能判断射击目标,歹徒冲我开枪的时候,他扑倒了我,子弹没伤着我,却擦伤了我师父的大腿。我师父为了救我,错过了击毙歹徒的最佳时机,结果让他跑了。我恨我学艺不精啊,连累我师父也没完成任务,让他的从警生涯有了不完美的一页。”——一位已病休的刑警叙述。

    “老陈这人没私心,就光想着怎么给老百姓做忠诚卫士了,好几次的升迁机会都放弃了,用他自己的话说,他不会当官儿,当个分局局长都有点儿力不从心,我才不信呢,他就是在纺织厂那片儿呆久了,放不下那里的群众。这样的好干部不好找啦,我虽然是他的上级,可是具体工作从来都是听他的,你听了也别笑话我,他属于我们阳江公安系统的精神领袖,我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局长而已。”——阳江市公安局局长讲述。

    张兰翻看着几十页的采访资料,感慨着陈有德的伟大和自己的渺小,她为没能早一些趁陈老爷子在世时就采访他而遗憾。正当她为了一篇名为《警届父子兵——传承不息的警民鱼水情》的文章奋笔疾书的时候,大庆却出了事。

    大庆出于对王楠和平平的愧疚,始终放不下有人利用他的心理负担来查封刘辉游戏厅的事。就在刘辉的游戏厅转手后,一楼重新开业了一家名叫“欣欣”的游戏厅,大庆经常利用上下班时间去这里转转,看看这家游戏厅的经营情况,就在这家游戏厅开业满两个月的时候,大庆果断下令查封了它,理由是:容留大量未成年儿童,向未成年儿童售卖烟酒,对江北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带来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查封欣欣游戏厅只是大庆的一种手段,他就是想让那个利用自己的人自己站出来,跟自己承认错误,但是,另大庆意外的是,一个多星期过去了,没有任何人来找过他。下午下了班,大庆推着自行车慢慢的走着,边走边琢磨着:自己的计划是不是有什么漏洞?还是下面派出所只是借着形势象征性的封了刘辉的游戏厅,做了做表面文章大庆正思索时,听到了身后大卡车的噪声,扭头的瞬间,大庆下意识的扔掉了自行车,向着身体右侧扑了出去。

    军绿色的大卡车压坏了大庆的自行车,加大马力开走了,大庆惊魂未定的看着大卡车远去,车身上没有任何的牌照和有效信息。阳江市里正在大搞建设,这种军绿色的解放卡车经常能见到。大庆趴在地上,大脑里不断的播放着刚才大卡车冲他撞来的场景,内心不住的怒骂:这不是交通事故,这是赤裸裸的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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