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人打而不关,满朝言官们会如何?”
叶一清捋了捋胡须,说道:“群情激奋,根据《崇严国本疏》的内容继续劝谏上书。”其实还有一句话是他没好意思说出来的,那就是“若是能讨到廷杖打一顿那就再好不过了”。
杨素点点头:“到时候可就不是袁大人一封奏疏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只怕会发展成为朝堂之上的大讨论,到时候皇上有苦说不出,淫额那个的帽子可就摘不掉了!”
叶一清眼睛一亮:“若是把锦江关押起来情况又有不同,言官们会更加关注这一件事,毕竟一旦因言而获死罪开了先河,他们在朝中的权力就会大打折扣!所以锦江上书的内容反而成了次要的事情!”
杨素点点头:“弟子觉得,皇上根本不在意过程到底如何,关的是袁大人怎样,关的是阿猫阿狗又怎样?皇上只想消弭《崇严国本疏》的影响而已。所以,只要目的达成,根本就没有杀袁大人的必要。”
叶一清哈哈大笑:“没想到你竟然比为师先看透!皇上想要什么,我们就给他什么,这便动用所有关系上书求情,但只字不提《崇严国本疏》好了!”
杨素听到这里,不忘提点道:“别忘了李老头那边儿,嘿嘿,您要是心够狠,就别提咱们想到的这些,最好让他一脚踩到皇上的禁区,到时候皇上嘴上不会说什么,只怕心中要把他恨死。”
叶一清捋着胡须微微一笑:“没想到这种事情也会转化为如此巨大的机会,也不知这次李正老儿还有没有化解的办法?”
杨素看他虽然用的是问句,但却极为自得,于是吁了口气:“到时候群情汹汹,皇上顺势而为放了袁大人,您再上书吹捧一番皇上的宽容仁慈,危机化解,皆大欢喜!只有李老头还憨憨地蒙在鼓里呢。”
事情既然已有定计,杨素自然没了去叶府的借口,但他这几日极其忙碌,没见到紫萱的面,今日又帮她谋得了公主侍读这个差事,是以死皮赖脸地跟着叶一清进了叶府,直奔后院。叶一清拿他没有办法,加上自家女儿喜欢,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叶紫萱还是穿着最喜欢的紫色裙子,正自己动手制作纸鸢,绘的却是那‘月老红线’的图案。忽然见到杨素,竟然有些手忙脚乱,再想要把纸鸢藏起来已经来不及了。
杨素微微一笑,贱兮兮地说:“紫萱,这是什么啊,怎么感觉如此熟悉?”
叶紫萱红晕上脸,羞涩不已,但她大方得体,也不害怕杨素调笑,说:“上次的风筝在护国寺街遗失了,就想着自己做一个呢,杨大哥,你不准取笑我!”
杨素微微一笑,说:“怎么会取笑你!只可惜这纸鸢因为材质的问题最多在院内放一放,我得空做一个好一点儿风筝,咱们再去踏青时一起放!”
叶紫萱得了他的承诺心中高兴,将纸鸢捧在手心说:“那便这么说好了!”
两人又闲聊一阵,杨素便借机把公主侍读和《崇严国本疏》的事情也一并告诉了她,本以为会得到她的称赞,却没想到小丫头一直皱着眉头不说话,不觉有些奇怪,是以开口问道:“紫萱,我与叶师讨论良久,都觉得没有问题了,你有什么疑问吗?”
叶紫萱抿着嘴唇摇了摇头,不太确定地说:“说不好,只是直觉上觉得哪里有问题。杨大哥,你说如果只有父亲的人上书没有触及皇上的逆鳞,皇上真的只会对李首辅生气吗?”
杨素微微一愣,说道:“皇上深不可测,常人难以猜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觉得皇上会想得更深,反而会对叶师的观感更差?”
叶紫萱点了点头:“嗯!刚才听你分析,才觉得皇上步步为营,思虑极深远超常人。父亲若是借这个机会攻击李正,真的可以一击奏效吗?”
杨素低头思索良久,叹了口气:“这种事情谁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