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还得商量商量对策。锦江府上我让叶七带信儿过去,不用你管了。”
两人一同上了马车,隔着低矮的桌案坐了,叶一清便率先开口:“刚才为师还在疑惑为什么皇上只打板子,却不给革职的惩罚,原来是还有一道圣旨在后面等着!”
杨素心里一凉,想:“我的好老师唉,你不会现在还想着营救袁锦江吧?刚一开始光熹就想用五十大板打死这个二杆子,大概是被我们再三求情激怒了,这次怕是要明正典刑,直接拉到菜市口砍头了,已经是没有施救的余地了!”
他心里想的明白,嘴上却只能试探:“依照老师的意思,劝谏皇上劝得这么惊世骇俗都不能下狱?随意揣测宫闱之事也不能下狱?”
叶一清奋力一拍眼前小桌,说道:“你还不明白问题有多严重?言官的职责是什么?规谏皇上c左右言路c弹劾百官c按察地方,大凡从中央到地方的各级衙门c从皇上到百官c从国家到市井,都在言官的监察和言事范围之内。”
说到这里他喘了口气:“自我华朝初建,因上书而被责罚的,最多就是革职为民,永不叙用。若是皇上真的对锦江动了杀心,这朝廷就要乱了!”
杨素叹了口气,说:“其实这也怪您!要不是您刚一开始出的那个拖字诀的点子,只怕皇上还不会这么愤怒。”
叶一清瞪他一眼,说道:“把你自己说的毫无干系似的。言官只需有‘风闻’就可以上书,无论是劝谏还是弹劾,这是祖制。若是真的因此杀了锦江,还怎么保障言路畅通?”
杨素眨了眨眼睛,说道:“老师,您实话跟我说,这个袁锦江到底和您亲近到了什么地步?是不是必须得保?”
叶一清尴尬地咳嗽一声,说:“你在想什么呢?为师要保他,绝不是因为这些私交,为师敢这么断言,就算李正老儿,也绝对会上书为锦江求饶,只不过是将这杀头的大罪改成革职罢了,说到底,锦江是万万杀不得的。”
杨素眉头一皱,说:“您确定李老头也会上书为袁大人求饶?”
叶一清沉吟片刻,谨慎地点了点头:“若是这个时候李正落井下石上书要求诛杀锦江,满朝大臣必然会对他寒心,这件事情已经无关政争了。李正能坐到首辅的位子上,眼光不可能短浅到做出那种蠢事,我看今日消息一传出,明日上书求饶的折子就会飞到皇上手里。”
杨素却没有接住这个话头,而是若有所思地又说:“老师,您觉得皇上此人如何?”
叶一清看了他一样,说:“深谙制衡之道,若论政治手腕,当世之人无出其右。哼,你想说什么就说好了,别在这里套为师的话。”
杨素嘿嘿一笑:“这就对了嘛,果然英雄所见略同。皇上每行一步必有后招,我们能想到的,他又怎么会想不到?要我看啊,皇上早就会想到百官的反应了。”
叶一清点了点头:“为师也是这么觉得,但实在不懂皇上为何如此行事,此举于士林观瞻大为不利,全天下的读书人都不可能认可这种因言而降死罪的行为。”
杨素沉思起来,开始回想今日经历的事情,缓缓分析,喃喃自语道:“袁大人上书,皇上若不严惩,那‘淫君’的名头可就坐实了,没听说这么个骂法还会给面子的,所以打了板子。但是用了廷杖,就相当于捅了马蜂窝”
叶一清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说:“‘淫君’二字休要再提,还有,那是劝谏,不是‘骂’!”
杨素却是恍若未闻,还在低声嘟囔:“‘天子起居,岂有寂然无闻于人者?然莫敢直言以导陛下,则将顺之意多,而爱敬之心薄也。’寂然无闻于人者直言以导原来问题在这,皇上果然好心思,竟把我们都玩弄于鼓掌之间!”
他恍然大悟,立即跟叶一清分享心中的想法:“老师,若是只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