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的汗珠,吞吞吐吐道:“据关外传回的消息,于宛城之下,杨彦之直斥主上掘了晋室五陵,还放言,放言”
虽然乔豫没再说了,可羊献容哪能记不起来,杨彦确实说过要掘刘耀父母的陵,而长安西南,终南山脚,正是刘曜生父刘禄和母亲胡氏的合葬墓啊!
这要是被掘了的话,她都不敢想象了。
“快,谁去为孤拦住他?”
羊献容刹那间就现出了气急败坏之色,厉喝道。
城头众人面面相觑,也回过味了,很明显,杨彦入关,多半是趁着关中空虚,掘刘曜的祖坟了,匈奴人固然气愤,可是人群中的羌c氐c鲜卑c乌丸c晋人等各族,心里都是怪怪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这真是言出必行啊。
说句现实话,刘曜的祖坟被掘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甚至某些被迫为刘曜效力的晋人,心里还隐隐有种难言的快意,当然了,感情是感情,利益是利益,如果不仅止于掘坟,杨彦还想要染指长安,那么匹夫一怒,也要血溅五步的。
不过无论是哪个种族,首要面临的问题便是,谁去为羊献容拦住杨彦?
一时之间,城头静的落根针都能听见。
是啊,谁去?
这是个非常现实的问题,长安城里七拼八凑而来的军队,守城尚可,但谁愿出城去与明军作战?
“怎么了?”
羊容献凤目一扫,大怒道:“陛下待尔等不满,如今陛下祖坟都要被人掘了,竟没人愿为陛下效死么?”
群臣还是没人说话。
“阿母,儿愿领东宫六率出战!”
正当羊容献的愤怒几无可抑制的时候,太子刘熙也是悲愤的猛一拱手。
刘熙才十二岁,他那东宫六率因制度尚未齐备的原因,只是徒有虚形,充其量凑出个千余人罢了,刘熙出战纯属飞蛾投火。
当然了,没有谁会真让刘熙出战。
“哎”
乔豫叹了口气,拱手道:“皇后,太子殿下,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杨彦之行此天地难容之事,于情于理,臣等都该为君王效死,可焉知这不是杨彦之故意摆出毒计,把守军诱出长安决战,待得破去,一举攻城。“
”好好好!“
羊容献俏面通红,连道几声好:”杨彦之仅四五万人马,长安守军足有六万,难道尔等竟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这满城将士,就无一个男儿?就坐视陛下父母尸骨受辱?“
城头众人,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均是现出了愤慨之色,呼延瑜更是扑通一声跪下,悲呼道:”皇后,盛名之下无虚士,我等也不是怕了杨彦之,大不了一死而己,但将士们若战死于郊野,谁来守城?非是不愿,实不能耳!“
羊献容身体一阵摇晃,以手掌抚上额头,眼前阵阵发黑,是的,明军有四五万人马,仅派出一两万是不够的,要么不出去,要出一起去,万一被明军击破,谁来守城?
如因此丢失长安,这个责任她承受不起,但是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夫郎父母的坟陵被掘?
对于出城作战,羊献容也没什么底气,虽然她不知兵,不过她清楚,以七拼八凑而来的军卒与士气正盛的明军作战,怕是讨不了好,她突然发现,自己在面对困境时,竟是如此的无力。
这时,乔豫又道:“皇后,也许是我等想多了,杨彦之未必会行那人神共愤之事,或许他的初衷,仅为诱我军出城作战。”
“罢了,罢了,再看着罢。”
羊献容无力的撑着城垛,叹了口气。
明军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众人依然立在城头,心情复杂,非匈奴诸族,想到的是当年刘渊起兵,至刘聪,匈奴人勇猛无匹,横扫,可是到了刘曜称帝,居然连出城作战都不敢,这到底是匈奴人腐化的太快,还是刘曜不行?
而匈奴人不是这样想,均是眼里凶光直闪,他们只以为,是